仔細回想一下,這之中的確再也沒有別的過程了,他仔細想過自己確實未曾漏掉任何一步,一切來得都是這麼突然而毫無征兆,好像就像是自己的絕望喚醒了那原本糊塗的上蒼,將這根紙條變成了阻止自己被發現的利器。
果然,這一切都隻能用奇跡來形容了麼,鈴昊望著指尖,有些出神的發呆,隨後看到指尖的頂端,似乎也在隱約冒出些許白霧或是白霜之類的寒氣來,這到底是之前那紙條上留下的,還是自己的身體裏散發出的?
身體裏散發出來?自己怎麼會突然產生這種滑稽的想法,可是當鈴昊試探性的將指尖朝手背上一點,便確定了這並非隻是一個荒誕不經的猜想,而是真正發生的事情。
一股寒意以指尖點中的地方為中心蔓延擴散開來,就像一塊冰塊在手背上慢慢化開一樣,中心處甚至被凍得有些發痛,就像是得了凍瘡一樣。
可奇怪的是,散發這股冷氣的手指,卻沒有什麼事。
難道說,這股足以瞬間凍結紙條的寒氣,真的是自己所放出的?正當鈴昊訝異不已時,他卻聽到門外忽然傳來了撞門的聲音。
“這廁所門本身就不牢固,把它給撞開吧,既然停用了就把裏麵的燈和水箱關掉,免得不開門的時間太久,裏麵萬一有漏水或者漏電就不好了。”
緊接著,就是一聲聲轟隆的撞門聲,幾個身材強壯的乘務員,都奮力的試圖將門砸開,盡管門鎖被卡住了,但誠如門外那人所說的一樣,這個門鎖完全不牢固,隻要多用些力氣,整個鎖結構便開始鬆動起來,變得搖搖欲墜,似乎隨時都會斷裂掉下,顯然最多再過十幾下,這扇門便要被徹底撞開。
如此一來,自己之前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鈴昊心中一緊,也來不及多想,連忙伸出手按住門,想要緩解門框對鎖的衝擊力,如今之計,也隻有能緩一時是一時了。
雖然鈴昊也是年輕力壯的小夥子,蠻力的確非常大,但再怎樣也不可能和這麼多人輪番撞門相提並論,咬著牙堅持了幾分鍾,便感到有些體力不支,隻是不想被發現,不想被送回到那懦弱的母親和不負責任的父親麵前的想法,驅使著他死死的撐著門框,成為他唯一的動力。
他感到雙手之中傳來的寒意越來越盛,就好像自己正在觸碰著一塊堅硬而寒冷的冰塊,他沒有餘力抬起頭仔細看個究竟,隻知道門外的衝擊還在一次又一次的進行著,不知何時才是盡頭。
“奇怪,真他媽是見鬼了,居然撞不開。”
“門鎖卡住也就算了,但這東西什麼時候質量這麼好了,好幾個人都撞不開,那房門就像是被硬生生的黏在門框上似的。”
“沒錯,我也這麼覺得,放在平時就算撞不開門,好歹也該稍微偏離門框一點了,怎麼現在完全是紋絲不動,好像有人在後麵頂著這門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