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羅相信,至少現在的希臘,沒有人比他活的更長,也沒有人比他孤獨,因為他是自己出生的那個年代,現存至今的最後一人了,至於所謂的家族和朋友,也早就化為了枯骨。
話說回來,其實一些衝著錢工作的異能者,除了自己找任務之外,有些人也會在一些特定的地方發布懸賞。而掌管這些懸賞的人被稱作“中間人”,懸賞的金額一般要比我們自己找的要大,但並不多,而且中間人也會從中收取利潤。
奧古斯都也是中間人,最神秘的中間人,他手中暗中調控的,並非隻是一個小小的溫泉關,也不僅僅是整個希臘,而是波及了歐洲各地。
“你的酒。”阿莫端了一杯米黃色的液體放到荼羅麵前,看上去有些粘稠,令人有些懷疑,為何金湯力會是這樣的質感?
“謝了……”荼羅掏了一些錢放到桌子上,反正他今天也不是特意來喝酒的,不管這酒長得怎樣,反正既然是阿莫調的,味道總歸不會差。
荼羅倚在吧台上喝酒,看著這嘈雜的人群,想起了以前老哥帶自己來的時候的場景,隻是現在隻有他一個人了。
慢慢的喝完酒,他走進吧台,這是規矩,不管來這家酒吧的真實目的為何,總得要先點一杯才可以。
推開那裏的門進去,然後再關上,聲音便完全被隔離了開來。
帶著些幽香的灰石走廊盡頭,隻有一扇孤立的木門,門輕掩著,或者說,其實從來就沒有真正關上過。
荼羅輕輕的將其推開,不帶一點聲音。
灰色的老人與灰色的房間仿佛融為一體,坐在堆滿紙張的桌子前,用長長的筆寫著什麼,寂靜的房間裏隻有寫字的噠噠聲。
奧古斯都長長的花白胡子直到地上,他的耳朵很尖,臉卻很圓。桌子旁靠著拐杖,背後是放滿各種書籍的古銅色書架。
“老爺子,是我。”荼羅輕扣了扣門。
“荼羅?”奧古斯都抬起頭看向他,笑起來的臉堆滿皺紋,“很久沒見你小子了,我還以為你回到東南亞之後就被淹死了呢,看來你命還是很大的,這次來領任務了?”
“不是,恐怕以後我都不會再來你這裏領任務了,因為說實話我都想放棄祭主炎天這個身份了。這次來是有其他事情拜托你的,老爺子。”
“放棄那個身份,為什麼?不過也算了,你們年輕人的事自己決定吧!我也管不著。”奧古斯都捋了捋長到地上的胡子,“這次又要找我幹嗎?你上次拜托我查你失憶的事還一點頭緒都沒有呢!”
老爺子跳到地上,他個頭不高,隻到荼羅的膝蓋——這太正常了,活了五百年還保持著人類姿態的老幫菜,能不縮水麼?
“這次來,就是來給你送線索的。”荼羅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