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雖然在一些人眼裏這裏是天堂,但它隻有一個。我並不排斥人們向這裏遷徙,但我們又不能讓人們過多的留在這裏。再好的東西也是有限的,啟示錄預言中的終末時刻就要到了,雖然這座被父親命名為極樂島的地方,或許能在末日中拯救一小部分人,那也不過是杯水車薪而已。”
鈴昊認真的說道:“正是如此,所以我才會想到要去旅行,我要找到能夠繼續存在下去的辦法,哪怕是一天。我想要去看那些沒看過的地方,這樣即使死的時候也不會留遺憾。”
“啟示錄?終末之刻?末日審判?”荼羅撇了撇嘴,像是在聽著天方夜譚一樣,說道,“你是不是太過於迷信了,哪裏有什麼命定之中的終結時刻和末日審判,就算有,那也不知道是幾百萬年以後的事情了,我看你啊,怎麼跟雅格的巨足那群人一樣,變得神神叨叨的?”
“嗬嗬,荼羅,我知道你討厭他們。但相信我,他們都是為了人類尤其是異能者的未來在謀取福祉,他們的理想遠不是我們這些俗人能比的。”
俗人?荼羅挑了挑眉,顯然是有些不滿,他並非不承認自己是俗人,但他卻下意識的不想將雅格巨足那群激進分子,劃歸到偉人的行列中去。
不過荼羅並沒有反駁,隻是喝了口啤酒,繼續靜靜地聽著。
“回歸伊甸園也不隻是空想,他們為此所做的努力不是我們能想象的。我平時的旅程,雖然也在吃苦,有些時候還是冒著生命危險,但他們,雅格巨足的人,卻都是無時無刻在冒著動搖生存的風險。”
鈴昊的眼神,就像是一個追星族看到自己的偶像時那樣激動而且全盤接受,“他們在拯救這個瀕臨毀滅的世界,為我們所有人而努力著。我喜歡他們,敬佩他們,說實話我都想加入他們,但我……不配。”
他打開一瓶新的啤酒,再次灌了一口。
而荼羅也丟掉了手上空的罐子,學著鈴昊的樣,也重新打開一罐。
“遇到雅格巨足之前,我視生命如草芥,隨意踐踏。我想在這個本來就快毀了的地球,生命什麼的可笑至極,但到後來他們告訴我:死亡也並非無意義的事,與其腐爛在這醜陋的大地上,還不如一同回歸那美麗的伊甸園。”
“那一瞬我徹底楞住了,真的,忽然想起了以前在我手上死掉的那些人,被砍斷了腿爬著也想離開。那個時候我嘲笑他們,太怕死了,又要做這些無謂的掙紮。可現在想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的我們不是早就做好了死的準備了嗎?而我們又想頑強的活下去,活著,可以見到明天的太陽,可以期盼,可以做白日夢,可以見到我們想見的人。活著,可以畏懼死亡。我們活著不就是為了看到更多美好的東西嗎?”
鈴昊將兩手一攤,仿佛是在下結論似的說道:“而最美好東西,在我看來,當然就是孕育了人類始祖,和世間一切之美的源頭的伊甸園了。”
“所以,你說這些,是為了讓我和你一樣,喜歡雅格巨足那些神經病嗎?”荼羅站了起來,感到酒似乎沒有剛才那麼美味了,自己也的確是有些想走了,“你頂著一顆豬頭腦袋說這些話,我聽起來倒是感到別有一番風味,至於其他的,抱歉恕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