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動手,伸出唯一還有完整外形的左手,釋放出一片雪花狀的光牢,困住了梅塔和夏禹。
他的全身上下都流滿了如同瀑布般的鮮血,大部分的肌肉和骨骼都已經潰爛成液體,被朗基努斯之槍吸了進去。
梅塔看著他那慘不忍睹的樣子,不禁問道:“凡德爾賽?你……你要幹什麼?”
查爾斯卻驚訝道:“居然還打算自尋死路了?我真是越來越輕蔑你了,你以為投向他們那邊就能得到什麼?你無法抗拒回歸聖槍的力量,你那具泡沫一樣的身體馬上就會崩壞!”
凡德爾賽輕笑道:“我知道啊——我一開始就知道,但,那又怎樣?”
夏禹嘴唇微張:“凡德爾賽……”但隨即又閉塞起來,因為他意識到了對方的選擇。
凡德爾賽回頭,朝夏禹露出了有些溫柔的笑容,這種表情會在他的臉上出現,的確是太罕見了:“雖然是很想再多跟你們帶一會兒……隻是無論是他還是我,都不應該再繼續存在於世了呢。”
他轉過頭去看著查爾斯,臉上仍舊掛著之前的那種輕笑:“可對於蜉蝣來說,短暫的生命裏能有這樣多的經曆,已經,很不錯了呢!一起走吧,我的造物主啊,我那自詡為神的主人。”
“就算你死去以後,聖槍會暫時暴走又如何?那隻不過是因為失去錨定者後發生的繼發情況而已,但若是作為聖槍之血的我徹底回歸本體的話,一定可以將暴動的它安撫下來的吧?”
查爾斯心中的預想全被凡德爾賽說了出來,並且試圖通過犧牲自己來破解這一切,終於讓本來自己有些得意的查爾斯,再度氣急敗壞起來:“你……可惡,就算是死也要忤逆我嗎!那我也同樣可以遠程催動聖槍的力量,那麼你這不聽話的叛徒,就給我化為塵埃吧!”
凡德爾賽也是不屑的說道:“哼,帶著你的妄想溺死吧……”
血色之花,在查爾斯的胸口炸開,他瞪大了眼睛,一句“可惡”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更來不及催動聖槍的力量將凡德爾賽先化作碎片,便已經被對方掏出了心髒,用力一捏,成了稀巴爛的肉泥。
與此同時,朗基努斯之槍因為失去了錨定者,開始暴動起來,本來這種程度的餘波最多也就是引起小範圍的起浪和爆炸而已,然而似乎是之前查爾斯用意動了些手腳,為其埋入了擴大災害的術式。
隻要自己一旦死亡或者被迫切斷契約,那麼聖槍之中失控流溢出的力量,會將整個【王國】源質夷為平地,因為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同樣別想拿到手。
凡德爾賽皺了皺眉,身體化作血液的速度變得更快,甚至那並非是因為聖槍的催動,而是他主動透支體力,將身體和內髒都化作鮮血用來安撫暴動的聖槍。
沒有什麼是比回歸本源的行為,更能讓聖槍平息下來的可,但為之付出的代價,隻不過就是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就連人生都稱不上的短暫生命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