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的狀態……似乎還不如我啊,怎麼了,因為是被我的精神力反壓的關係麼?”酒吞略帶疲憊的笑道,“這也是正常的,真傲慢啊,催眠術師,妄圖對人外的存在進行精神幹涉,本來就是拿自己的腦力賭博的行為。”
看到慕雨臉上不斷滴下的汗珠,還有她說話時那咬牙切齒的樣子,慕雲知道,雖然酒吞似乎並沒有使用幻術,但光是那遠在人類、也在極端異能者領域之上的精神強度,就足以反過來壓倒對他進行精神幹涉的人了。
好在姐姐自身精神力足夠強大,因此才是勉強抗衡狀態,還給對方造成了不少負擔,若是水平稍低一些的精神異能者,恐怕如今已經被反過來吞噬,變成腦力盡喪的白癡了。
太恐怖了,這家夥,跟我們簡直不是一個等級的存在,他本就是極端異能者的末路和究極的形態,自身的存在和靈格,就可以媲美真正的神明和惡魔。
在他麵前,我們隻不過是剛剛觸及神之力的凡人,脆弱的如同離開繈褓,蹣跚學步的嬰兒而已。
就算姐姐是這群嬰兒中,最早學會並熟練了跑跳,那又怎樣,酒吞已經是遠遠飛在高空,俯視眾生的別格存在。
想來破滅之歌對他也不會有太大效果,反而多種幻術的同時施展,若是沒有默契配合的話,還會互相幹擾。
想要幫上忙的話,隻能通過最直接的物理破壞手段了吧。
慕雲清了清嗓子,長吐出了一口氣,將整個肺腑和胸腔清空,隨後緩慢而悠長的大吸了一口氣,足足持續了有半分多鍾。
感受到夜間涼爽的晚風全都灌入到了肺髒之中,聲帶也在吐納的打磨之下,變得更為尖銳而清亮,慕雲抬起頭來,張開嘴,對著樹上的酒吞,大吼了一聲。
聲帶高速顫動,將呼出的空氣雕刻削磨成最為鋒利的無形之劍,雖然沒有發出絲毫聲音,但是足以破壞一切有形之物的次聲波,猶如洶湧的波濤一般,從慕雨口中蜂擁而出,朝著樹幹全力射出。
“?!”顯然沒有料到慕雲還有這一手,酒吞忽然感到身子失去了平衡,原本支撐著身體的大樹忽然化作了零落的碎片,緊接著又被繼生的次聲波打成灰塵般的粉末。
一整棵至少有幾十年樹齡的大樹,就這樣在次聲波的轟炸中變為了齏粉,酒吞雖然及時朝著遠處跳走,但皮膚上也被劃碎了些許,露出了細細密密的傷口來,紫紅色的血液從下方蔓延出來。
光是這樣還不夠,完全不足以消滅他——應該說,即便是造成令他一時之間無法行動的傷害都遠遠不夠。
雖然感到聲帶快達到極限,血液的腥甜味湧上了喉頭,但慕雲還是一咬牙、一跺腳,繼續張大嘴巴,勉強維持著次聲波,把酒吞身旁的幾棵大樹也一並摧毀,無數的灰塵、木屑和葉片飄落了一地,將酒吞埋在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