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他卻似乎有些東西想要問：“你……他們說的都是事實麼？”
“呃，其實，我在這方麵……不見得有桑德楓所說的那麼理解深刻——但是從我答應了那個人以來，這麼長的旅程裏，我也見過非常多的，符合這種說法的存在。”
梅塔朝著夏禹這邊看了過來，眼裏滿滿的都是鼓勵的神情。
“或許在你們眼裏人類是很渺小，我也承認，我們麵對困難會想要逃避，麵對毀滅更無力應對。但我們總會去為了那一丁點可能性而戰鬥，因為我們逃避的話，要消亡的就是更多的人，更多本來不該消逝的人。”
夏禹的腦海中，忽然浮現起了那個堅毅而英勇的臉龐，那個將重任和力量全部托付給自己，燃盡靈魂，也要讓自己繼承意誌的男人。
雖然那時候的白起已然不是活人，但作為曾經有血有肉過的人類，他正如之前眾人所說的一樣，明明知道自己會消滅，但卻還是有義無反顧需要保護的東西。
凡德爾賽神色複雜，隻是安靜的聽著夏禹繼續說下去。
“所以我們才會決意奮起，才會去對抗，並且想盡辦法——人不是僅僅為了自己而變得更強，而是因為我們想要守護其他什麼東西。這就是，這麼久以來，我所學到的東西。”
凡德爾賽雖然理解了夏禹的意思，可是心理上，卻還是有些無法接受這個說法，於是喃喃說道：“難道……就不能是為了自己嗎？”
夏禹腦海中突然閃過了一群身影，隨後說道：“其實……我曾經，見過一群跟你有些像的人呢——”
“和我…像？凡德爾賽驚訝的問道，“難道還有其他克隆的天使麼？”
“不，這方麵並不完全一樣，但他們雖然不是克隆的，但同樣也是低人一等的存在，我們稱之為極端異能者。”夏雨說道，“他們是附體人類失敗後，人類的靈魂反過來將神魔的力量吞噬吸收，轉變而成的既非完全人類，又遠遠不是神魔的存在。”
“他們之中，也有許多憎恨著世界上的一切的人——普通人也好，曾經迫害過他們的也好，無論是素未謀麵還是深仇大恨的人，都是他們所憎恨的對象……但實際上——”
“……嗯？”
不隻是凡德賽爾，就連梅塔和桑德楓都在安靜的聽著。
“實際上……他們所希望的，不過是能有來自他人的愛和關心而已……可是，用仇恨換來的回饋，隻會是更多的仇恨而已，所以，在找到自己的歸屬之前，他們幾乎什麼也沒有得到。”
“什麼都得不到嗎？”凡德爾賽失落地說道，“我原來……一直都錯了麼？”
忽然，一陣狂暴的旋風從場內掀起，一個高昂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宮殿：
“當然錯了——”
空間劇烈地震動，地麵上裂痕斑駁。
“你最大的錯誤，就是沒能殺掉他們啊，你這個連劣等品都不如的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