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德楓失控的聲線因嘶吼而破碎,撲上去抱住那具已經全是血的身體:
“梅塔——!”
夏禹發現身周的結界已經消散,而桑德楓則立馬奔了過去,撕心裂肺的喊道:
“梅塔!梅塔!不會的……醒醒啊,梅塔!”
不同於之前那次——不管怎麼呼喚,她的眼睛卻一直緊閉著……
“好可恨……那個家夥……可恨……”
眼眶裏似乎有什麼酸澀又朦朧的東西在蓄積,她的臉上,似乎也有一點晶瑩的流光。
夏禹發現自己也恢複了行動自由,原來,方才最後爆發出的血色,並不是凡德賽爾所展現的神跡,而是搶先一步的梅塔,釋放出了全身的神之血,為桑德楓抵擋下來了這絕命的一擊。
桑德楓低著頭,神情低落而絕望:“為什麼……要為我做到這個地步……”
凡德賽爾則撇了撇嘴角,又一次抬起手來:“礙事的家夥——哼,再來一次好了……這次一定要殺掉你!”
桑德楓眼神似乎有些怪異,那是仇恨麼?好像是一種之前完全不曾在其臉上看到過的表情。
“一定要殺掉我?,對嗎……很好——表情變得冰冷,起身就讓你體會一下,來源於星球本身的震怒吧——神跡再現·生命樹之根!”
忽然,一雙蒼白的手按住了即將發動神跡的桑德楓,緊接著傳來梅塔那虛浮的聲音:“咳……住手……”
她費力地張開眼,認真說道。
桑德楓驚訝地低頭看著對方,,顯然是沒想到她居然還能醒過來,不敢置信的問道:“梅塔?你……”
他忽然像是發現了什麼,動作不自然地僵住。
而凡德賽爾則大驚失色地盯著自己的手,同樣驚訝、不應該說是驚恐的不斷重複道:“怎,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梅塔麵色蒼白,強撐著推開桑德楓的手臂,慢慢坐起身子:
“我…沒事……住手吧,剩下的……全部都交給我來……”
“梅塔……不要逞強啊,你這個樣子,明明就……”夏禹走到她身旁,見到她越來越淡泊的身影,知道那是世界修正的緣故。
原本依靠著體內直接接受上帝之光照耀,所轉化而來的神之血,梅塔可以盡量抵抗時空錯亂造成的幹涉和排斥力,讓自己繼續存在於這個時間節點上。
但隨著力量的流逝,神之血的稀少,世界自身的基本法則逐漸占了上風,要將這忤逆者驅逐出去。
梅塔無言地回以堅決的眼神,然後站起身子,往前一步,直麵著表情無比難看的凡德賽爾,對身後的夏禹和桑德楓說道:
“沒事的,不用擔心我。”
凡德賽爾近乎驚慌地盯著她的臉,大概直到現在,他還沒能接受自己那傾注在朗基努斯之槍中的殺神一擊,怎麼會隻對麵前這個虛弱的大天使造成了一點皮外傷:
“怎麼可能……這明明,明明是可以直接攫取靈魂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