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巴頓的右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拳頭，因為他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
方才酒吞的那個葫蘆中，隻有如同琥珀凝脂般純淨清冽，在月光下泛出浮光異彩的酒液，卻並沒有任何果實的碎片或是殘渣。
而且就剛才自己聞到的氣味來看，生命果的氣息並不純淨，相反，還混入了極大量的人間產果實進去，雖說它們基本也都是珍品美果，但和生命之果那種孕育萬千、包羅萬象的香氣還是有明顯不同的。
顯然，這神便鬼毒酒的原料，不但不是單純的生命果，甚至其他雜果的種類要遠遠勝過它，以至於差點都要將這元初的氣味蓋過去。
而生命果本身就有放大其他水果的甜美和鮮活之用，也進一步使得酒香中的果味更加濃鬱和複雜，若不是他這種從出生開始就熟記生命果氣息的人，就算是天界的天使，也很難馬上分辨出來。
所以，很有可能用來釀酒的生命果，隻有極小一部分，小到足以令大部分人忽略的一部分。
那剩下的那些，又到哪裏去了呢？上三階的天使，都被上帝專門賜予過生命果，基路伯作為智天使之首，是不可能單純的垂涎果實本身的味道或是靈力。
那麼，關鍵問題就在於將生命果帶到人間的那個天使，他懷抱著特殊的目的，將絕大部分的果肉占為己有，挖了一小塊用來釀造神便鬼毒酒，而剩下的部分，一定有更重要的作用。
然而天界通往人間的大門，早在千百年前便已經關上，尤其是在人類邁入科技信息時代後，蒼穹天頂之門更是被嚴格封閉起來，平日裏就算是想要觀測人間，都需要經過米迦勒的審核。
就算是和天使們關係親近的神族，在伊甸園炸毀以後，也失去了和天使們聯絡的方法，而那些天使似乎也並沒有向自己的兄弟種族伸出援手，主動聯絡的意思。
這種情況下，想要離開天國，來到人間，又不被發現端倪的回去，簡直如同癡人說夢。
或者說，那個天使在日本的古代，將果子帶到人間後，很快便就回去了，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不，不太可能，一來這麼短的時間內，能用生命果做什麼事？將其留在人間，就不怕它失控，或是落入奸邪之人的手中麼？到時候暴露得反而更快。
二來，即便在賴光四天王的年代，那時候上帝已經去往平行宇宙旅行，因此天界對來去人間的管製很嚴格，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不留痕跡的出入的。
能夠滿足這兩點，還不被發現的家夥，除去自己完全不知道的，天堂悄悄派遣潛伏在人間的使徒外，那不就隻剩下一個可能性了麼。
“囚牢與胎兒的天使——桑德楓——難道說，這一切都是你幹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