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怎麼可能?”
天之公牛不敢置信的吐出一口鮮血,隻是它並非生物,更不是人類,所以那所謂的鮮血,也隻不過是身體的一部分漿液而已,泛著惡心而豐富的色彩。
它緩緩回過頭去,發現切茜婭正停靠在遠處的一座大廈頂端,全身上下遍體鱗傷,尤其是兩雙翅膀更是羽毛退盡,花朵失色,就連下翼上的白骨,都變成焦黑腐爛。
她如同一個被拔去了身份象征羽翼的墮天使,顯得狼狽不堪,而斬翼之刑,無論是在天使還是墮天使中,都是那些犯了重大過錯的罪人,才要承受的、僅僅隻比死刑輕一檔的嚴重刑罰。
由此可見,在墮天使的眼中,羽翼是多麼重要的東西,它們比鳥類更愛惜羽毛,因為那是路西法大人賜予的身份象征,也是它們自身靈格和靈基的表現,相當於它們顯露在外的第二靈魂。
切茜婭喘著粗氣,喉嚨中、身體裏還有全身皮膚,都感到像是被灼燒一般疼痛,那是因為被納比斯丁之潮裏的創生之力所侵蝕,就算是堪比七大魔王等級的她,也無法幸免。
“真是,已經幾萬年沒有這樣狼狽過了吧,或者說自從墮天之戰以來,我都沒有受過這種程度的重傷了。”切茜婭有些自嘲的說道,“天災獸,這個星球上自我誕生的惡性存在,果然還是隻能依靠圍攻才能拿下呢。”
“嗬嗬,看來你大約也看出一些端倪了啊。”天之公牛拔掉胸口的雷刃,用力一捏,那便化作了絲絲微弱的電光,隨後便被腳下的黑泥所吞沒。
他雖說是胸口中了切茜婭從遠處射來的一擊,但看上去並無大礙,而身上被雷刃戳穿的那個窟窿,也在片刻後自行收攏了起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往海綿裏插了一根針,雖然針確實透過了海綿,但隻有一拿掉,便會立刻恢複如初,完全看不出被破壞過的痕跡。
“真是怪物,這麼強大而自然的再生能力,就算是親受上帝光輝洗禮的熾天使都不曾擁有,至少它們還需要依靠吟誦聖歌,與啟動聖痕來治療自己,而對你來說,傷口愈合就和走路呼吸一樣簡單。”
切茜婭有些感慨的說道:
“這樣的能力,就連路西法大人也很想擁有,隻可惜就算像他這樣的天縱奇才,也無法解析創生之海的本質,你卻能運用得如此自如,即便身處其中也不會受到半點傷害。當然,這也暴露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和世間一切生物都不屬於同一個體係,你們天災獸,是遊離於神魔人鬼外的特別存在。”
顯然,天之牡牛完全沒有要否定切茜婭猜想的意思,頗有興趣的繼續問道:
“很聰明,可以從這一點來推測我的身份,不過我記得你們墮天使中,不是也有將諾亞大洪水作為起源神跡的人麼,好像是叫——莫斯提馬?反正在我當年還能在天地間自由行動時,他還隻是個小角色,你怎麼不懷疑他也是不同於別人的異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