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冷淡麼,我知道,其實你很想喝的,不是麼?”
酒吞臉上的笑容越來越風雅,越來越迷人,縱使是見識過他那惡劣暴行的安娜,也不禁跟著意亂情迷起來。
我是怎麼了,身體好輕,頭卻很重,喉嚨裏幹得像是要燃燒起來一樣,好想要喝酒,這充滿了果實和鮮花香氣的美酒,隻有它才能夠撫慰我幹涸的身心。
“嗯,乖,這可是天底下最精貴的美酒,就算是神喝了也會陶醉,鬼喝了也要沉睡不醒,對於人類來說,更是猶如桃源鄉般的金玉佳釀,無數人幾輩子都喝不到呢。”
“好,我要喝,給我,給我酒……”
安娜的眼神已經完全渙散,神智也趨於模糊,心中早就沒有了所謂的理智和冷靜,她之所以還醒著的唯一原因,就是要喝一口那琥珀色的瓊漿。
隻要一口,隻要能夠品嚐到那天地間最甘醇的味道,就可以安心沉醉了。
“酒吞童子,住手!你在幹什麼!”
突然間,一聲怒喝猶如驚雷般在機艙內響起,緊接著,幾乎是貼身般靠近安娜的酒吞,真的如同遭到雷擊一樣,整個人都橫飛出去。
他從機艙的右下角,被彈飛到了左上角,才勉強拉著座椅穩定下來,沒有一頭撞到牆壁上。
“唔,真是的,無處不在啊……”酒吞摸了摸被撞痛的角,有些抱怨的說道,“仁穀,我看你才真是像鬼一樣,無處不在,哪怕都飛到天上了,還能給我隔著十萬八千裏搗亂。”
“酒吞,我早就說過,不允許給天照院宗族的人喝神便鬼毒酒,這也是我們簽訂的契約之一吧。”
仁穀本人的形象並沒有在機艙中出現,而他那威嚴的聲音,則來自於安娜衣領上的一道菊花圖紋的裝飾。
任憑誰看到這道花紋,都會以為那隻是一枚普普通通的金線繡織圖案罷了。
然而實際上,那其實是仁穀親手繪製的符咒術式,用以監控和保護安娜的安全,他雖然告訴安娜,酒吞不會傷害天照院族人,但他自己也沒有十成的把握。
“你那麼緊張幹什麼,隻不過是喝一碗美酒而已,既不會要了她的命,也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最多隻不過是多做些美夢罷了,反正飛機上也很無聊,你還真是不夠心疼自己的子孫啊。”
酒吞拍了拍身上的衣服,一層焦黑的爛布應聲掉下,那是因為他剛才被術式——金剛伏魔之雷正麵擊中,外衣幾乎全被劈爛了。
“那不是人類可以喝的酒,而且也很難短時間裏蘇醒過來,就連你喝了神便鬼毒酒都要沉睡好幾個小時,更別說她了。”
仁穀的口氣十分嚴肅,不容一點質疑和反對:“我再說最後一次,不允許給安娜喝這種酒,否則我馬上召你回式神結界中。”
“好吧,好吧,真是的,你好像還生氣了,我也就是好心而已。”
酒吞一邊笑著答道,一邊收起了盛滿瓊漿的葫蘆,從他那漫不經心的表情來看,似乎完全沒把仁穀的嗬斥放在眼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