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連揉手臂的餘裕都沒有，一把翻起身子，一邊搜索著腦海中有關駕駛飛機的基本知識，一邊用力緊緊的握住了中間的一處搖杆，幾乎使除了吃奶的力氣。
效果也是立竿見影的，乘客艙內的夏禹和慕雲，頓時感到飛機平穩了許多，至少沒有再下墜，反而還有朝上升空的趨勢。
“公孫他成功了！飛機又重新回到了原定軌道。”慕雲興奮的說道，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卻又全身而退，讓她簡直就要喜極而泣。
比起慕雲的劫後餘生的興奮，如今左右為難的安娜，才真的是被逼到了兩難的境地，一方麵她難以接受和酒吞這樣草菅人命的家夥在一起行動，但另一方麵，似乎仁穀又有意撮合促成此事。
“怎麼可能？！爺爺，您這是…在開玩笑吧？您的意思是，酒吞童子是人類變的麼？這實在太難以置信了，人怎麼可能如此喪心病狂？”
安娜支支吾吾的說道，一邊留意著仁穀臉上的表情，要不是在她的印象中，這位族長從來都是不苟言笑，從不插科打諢的人，她真要以為仁穀是在拿自己尋開心了。
“人怎麼就不可能這麼喪心病狂了呢？”仁穀仿佛早就料到了孫女的反應，既沒有責怪，也沒有太驚訝，而是淡淡的反問道：
“若是有過於扭曲的思維，極端變態的愛好，這樣的人，就不屬於人類這個種族了麼？如果這麼分類的話，那許多失控的極端異能者，不也同樣不是人了麼？”
安娜一時之間語塞，非但想不出反駁的論點，甚至覺得仁穀的話極為有道理。
仔細想來，許多被黃老帶回來的極端異能者，無論是從精神狀態，思維模式或是情感波動程度來看，都完全無法以常人的方式來理解和溝通。
其中更是不乏許多精神分裂，變態恐怖的人，雖說大多都在黃老的幫助下，逐漸穩定了下來，恢複了些許人性和理智，但仍舊還有個別被牢牢鎖在位於中國的總部地下室中，不讓他有機會接觸和傷害任何人。
還有想雅各的巨足中，更是存在不少暴走失控的極端異能者，他們完全不將人命放在眼中，隻是視為娛樂用的消耗品，甚至當成完全不入眼的草芥一般。
若說他們是人的話，大概也缺失了某些最關鍵的本質和特征了吧，和那些殘忍食人的鬼比起來，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差異之處。
仔細互相一下之前看到的，酒吞的外觀模樣，除了頭上長出的兩個非人的犄角外，完全就是一位俊秀年輕的少年，若是撇開事先已經知道他肆意屠殺人類的事實，安娜一定會以為那是自己的同齡人。
鬼與人之間，恐怕真的沒有什麼明顯的交界之處，一定要說的話，那就是判斷者的主觀依據和想法在作祟吧。
“我想你差不多應該也想通了吧，關於鬼到底是如何產生的。”
看見安娜臉上浮現出的複雜神色，仁穀適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