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就這樣不珍惜自己的性命麼?”沙利葉的口氣中居然破天荒的有了波動,竟從王座上爬起身子,來到極光的麵前,伸出和臉頰一樣蒼白的右手,忽然死死的掐住了極光的脖子,將他提到半空中,又一遍問道,“再回答我一次,你真的想死麼?”
極光感到萬分羞辱,正想大義凜然的說士可殺不可辱,快點殺死我吧時,卻忽然近距離瞥到了沙利葉那如同黑洞一般深邃得沒有窮盡的眼神,頓時渾身冷汗直冒,本來還在嘴邊的豪言壯語,居然一下子就縮了回去。
那並非是因為他害怕死亡,而是他在對方的眼神中,看到了許多比死亡更可怕,更深刻的東西。
那是絕對的混亂,終極的滅絕,一切都不再存在的世界,自己所認為那作為光族主神的驕傲、堅持和不屈,在這麵前都顯得完全沒有意義。因為,一旦死去,那就是徹底的終結。對於自己來說,世界上的全部,無論好的壞的,厭惡的和崇拜的,全都不存在了,自己那驕傲的頭顱,也終究隻會零落成泥碾作塵罷了。
“說吧,說出你的決定,要迎來你的終結麼。”沙利葉不厭其煩的再次重複了一遍,語氣中並沒催促的意思,仿佛隻是例行公事一般。
“我……”極光感到如鯁在喉,半晌才說道,“不,我還不想迎來終結,我不想就這樣結束。”
“好,你做出了屬於自己的選擇,也是我認為更正確的抉擇。”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極光居然覺得沙利葉的口氣中,帶有一絲的喜悅和欣慰,但當他再次抬頭仔細觀看時,發現對方仍舊還是之前的那幅蒼白的撲克臉,沒有半點變化。
沙利葉重新走回了銀白色的寶座上,緩緩開口道:“極光,雖然你是神族人,應該是墮天使的敵人,即便我不揭發你,你也會因為身體受不了地獄的環境,漸漸虛弱,步向慢慢朽爛的死亡之淵中去,但我可以給你一個繼續存活下去的機會,你方才選擇了想要繼續存活,那我就視你為接受了我的建議。”
“等等……什麼建議?”極光聽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連忙追問道,“你說的機會是什麼?難道……”
“我想你自己肯定已經猜到了,那就是將你轉化為墮天使,這樣一來可以完美的掩藏身份。”
“你的體內本來就有一半的暗之能量,剩下的光能也已經溢散的差不多了,要完全反轉成墮天使的身體構造十分容易,不需要路西法親自動手,我就可以幫你偽裝的天衣無縫。”沙利葉繼續道。
“二來,一旦擁有了墮天使的軀體,你才算是正式被整個地獄世界所接受,不會受到世界法則的束縛和削弱,隻有在這樣的情況下,你才能夠維持正常的生存,而不是一直走在隨時可能跌落到死亡之穀的邊境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