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沒錯！”庇護十世拍拍莫斯提馬的肩膀，舒暢地大笑，“在我的支持下，上帝忠誠的子民們才願意將手中寶貴的選票投給那個愚蠢的家夥，這時候想要卸磨殺驢？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能力！”
“沒有人能與偉大的教廷抗衡，教宗。”莫斯提馬順勢拍了個馬屁，“試圖背離神是可悲且愚蠢的行為，我想市長先生已經深刻意識到了這一點。”
“幹得好，布萊恩，你從不會讓我失望。”庇護十世貌似誠摯地感歎，“待我去世之後，神將教宗的職位交與你，我也絲毫不會意外。”
還是一樣的多疑，莫斯提馬心中嗤笑，上帝在人間的代言人？我連上帝的親兒子都殺了無數。
不過為了路西法殿下的大計，還是要再接再厲，裝裝樣子的，庇護十世話音剛落，莫斯提馬幾乎是從沙發上彈了起來，惶恐地彎下腰：“請您千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布萊恩別無所求，隻求能永遠跟在您的身邊，為您鞍前馬後，行使神的意旨。”
“誒誒，這是幹什麼，快坐下快坐下。”滿意於莫斯提馬的反應，庇護十世伸手將其重新按回沙發上，“任何人都無法揣測神的意願，我不過也是隨口猜猜。”
莫斯提馬謙遜地低垂著眼，既不反駁也不應和，似乎很不想聊起這個話題。
庇護十世寬容地笑笑，像是寵溺著年輕人的家中長輩，不過溫馨的氣氛沒持續幾秒，庇護十世想起莫斯提馬口中的“社會學家”，眼中劃過一絲陰鷙：“布萊恩，你說這世上為什麼有這麼多的人，明明蒙受了救主的恩賜，卻不知感恩，要迫害我們這些虔誠的信徒呢？”
長時間跟在庇護十世身邊為其做事的莫斯提馬一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這位梵蒂岡教宗，又動了殺心。
作為天主教會精神上和實際上的主宰，很難判定庇護十世對上帝的信仰還殘留著幾分，但有一點不得不承認，比起一名虔誠的天主教信徒，他更像是一名冷血殘酷的，合格的政治家，不惜用盡一切手段，也要維護住自己和教廷威嚴的政治家。
事實上能爬到教廷高層的，沒有人還是單純的信徒，他們每個人都被教廷的內部傾軋和外部壓力磨練成了優秀的政客，有了神職人員這一身份加成，哪怕他們的行事比之世俗社會的政客有過之而無不及，願意尊重和相信他們的人，從教廷到普通人，從來都不少。
如果在不久前，莫斯提馬肯定會將這一髒手的任務甩給別人，但現在，讓羅馬亂起來，對他們即將進行的計劃更加有利，路西法殿下並不想在人間大開殺戒驚動遊玩中的耶和華，讓人類自相殘殺，鬧騰出的動靜越大，他們的行動掩蓋於之下，越不會引起天使和耶和華的警覺。
至於血腥騷動之下，人類會不會死傷慘重，人類文明會不會再次倒退，當然不在他們的關心之列，有哪個人會關心走路的時候是不是踩死了一堆螞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