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是那麼對我的，夏禹想，在自己的麵前，安德魯神父甚至刻意強調了隻是同意布萊恩主教的主張，而沒有跟那些無腦的年輕人一樣——安德魯的語氣確實是這麼說的，搞什麼追隨不追隨。
有這個必要嗎？自己是布萊恩主教的學生，麵對自己老師的追隨者，難道不會感覺更加親熱？或許，這隻是因為老頭子在年輕人麵前感到了害羞？但根據約瑟夫說的，安德魯神父對其他的年輕人分明不是這樣。
人類的心思果然很難懂，如果安德魯是人類的話，夏禹想。
不過他得順著約瑟夫的話問下去：“安德魯神父和布萊恩老師的關係很好嗎？”夏禹問，“老師最親密的朋友，科恩主教，似乎很信任他。”
“不止是科恩主教，夥計。”約瑟夫挑眉，做出經典的八卦式表情，“事實上，派係的幾乎所有人都很信任他，要知道，新人的引路者這個角色，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幹的，比如說親愛的盧克，他就不可能被委任這個任務，是吧，盧克？”
盧克看起來並沒有因為好友故意的調侃生氣，他無奈地聳聳肩：“好吧，你是對的，親愛的約瑟夫，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不好，不是嗎？”
“哦，當然，盧克，你是最優秀的。”約瑟夫擠擠眼睛，接著繼續回答夏禹的問題，“別看安德魯神父總是給大家灌輸布萊恩主教的主張，但你要知道，論起引導者這個角色來說，沒有比安德魯神父更加完美的人選了，他總是一視同仁。”
約瑟夫刻意在“一視同仁”四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說明在這裏，它代表的很可能不是什麼積極的意思，不過一視同仁這個說法，本就可以有各種不同的理解。
不過夏禹並不打算做出心領神會的樣子，他得讓約瑟夫繼續說下去，知道得越多，越有利於做出判斷：“嘿，約瑟夫，我以為一視同仁是個褒義詞。”
“當然是個褒義詞，夏禹，你要知道，我對安德魯神父的尊敬不容置疑。”在盧克無奈的目光下，約瑟夫壓低了聲音，語調誇張地道，“畢竟不論出身如何，隻要加入了改革派，安德魯神父的態度總是會很溫柔和大度，耐心地跟你講解各種事情，並為你介紹認識一名資深的成員，來照顧你日後的生活，比如說，把你引薦給了我們。”
“這樣不好嗎？”夏禹感覺隱隱抓住了約瑟夫為什麼不滿，“聽起來對新人融入集體非常的有用。”
“問題不在這裏，親愛的朋友。”約瑟夫撇撇嘴，說出了跟夏禹所想完全不同的答案，“你難道沒有覺得，安德魯主教的眼神總是有點居高臨下，像看著一堆智障嗎？”
有嗎？夏禹仔細回想和安德魯的相處，最終確定，確實沒有，他疑惑地看向約瑟夫，表示自己並沒有受到過他所說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