殉情第一回,救了個姑娘——林益裏手裏挑著一把左輪手槍,他左眼瞄瞄,又換右眼瞄瞄,好象瞄來瞄去很有意思。對麵站得挺遠的一個姑娘已經嚇得渾身發抖,姑娘筆直的站著,頭頂上頂著一鵪鶉蛋。
這姑娘名兒小二,昨晚還是他的枕邊人,今日也許就是他的槍下鬼。
旁邊坐著的是他的江湖兄弟,這兄弟已經坐得不耐煩了,皺眉道:“阿林。你到是開不開槍啊,你要舍不得開槍,換我來。”
林益裏怪聲怪氣叫喚:“良哥。別急啊。這女人嘛,得慢慢品。就和我手中的槍一樣,慢慢磨合得有感情了,百分百聽你話,指東它不敢往西。指鵪鶉蛋它不能打腦袋瓜。”
‘砰’的一聲槍響,鵪鶉蛋碎在小二腦袋瓜上,小二扯出一個死後餘生的僥笑。林益裏衝她一眨眼,小二立即軟倒了雙腿,直接暈倒了。
屋子裏的一排保鏢和一排姑娘頓時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良哥也由衷的鼓掌,笑道:“不愧是槍神。但是我還是要挑戰你。”起身就支使他身後的女人:“你去,再給老子站遠三步。”
女人名叫小柔,是良哥多年的枕邊人。若隻是一朝一夕的枕邊人,在槍王之爭的決戰場地,估計也沒有她立足之地。小柔麵有菜色,卻強裝溫柔笑麵。嫋嫋捏捏扭著細細腰肢,款走一百零三步,頭頂鵪鶉蛋。
林益裏大叫一聲:“準備。”
小柔保持著永恒般的微笑,一動不動,筆直如鬆。
良哥挑出腰間左輪手槍,縱情吻了一吻槍口,鬼叫一聲:“奶奶的四方鬼神都給老子讓道。”似乎自己擁有了無所不能的能量,舉槍瞄準,就勢要開。
猛的衝進來一個保鏢,萬分緊張的大叫道:“林哥。不好了,有個姑娘跳湖了。”
良哥認識保鏢是林益裏手下的貼身人阿步。要不是這個阿步跟良哥有點交情,這一槍越過小柔,直接就開他腦袋瓜上了。但是,槍扔指著阿步的腦袋瓜,良哥怒道:“他奶奶的,你個小鱉崽子,非撞在這個時候來。還為了這破事……”
在他良哥的地盤,被林益裏的保鏢踢門而入,撞上他槍已瞄準正扣千均一發之際。居然就因為一個姑娘跳湖!怎不教他怒火三丈。
阿步更火,他火急火燎跑得大汗淋漓,冒著生命危險破門而入,雙腳踏在玄關,豈知不是雙腳踏進了鬼門關?他急忙道:“良哥,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良哥跳起身來罵道:“老子要你腦槳子一塌糊塗。”作勢要朝阿步腦袋瓜開槍,林益裏一手扣住搶口,扯出笑臉道:“良哥,咱們下回再玩兒。我必須得先走一步。”說罷和阿步飛奔出門。
良哥朝阿步的後肩開槍示警,居然是空響,槍內沒有子彈。良哥反應過來,不禁麵紅耳赤,空對著一屋子保鏢和姑娘,破口大罵:“放著一屋子的姑娘,還跟沒看見過姑娘似的。王八蛋。”罵完還怒火難平,狠狠摔槍泄憤,槍在他手中,被林益裏卸掉子彈居然無知無覺,再握著也丟人……
小柔溫馴的貼了過來,跟貓一樣軟趴在良哥身上,笑吟吟道:“何必生氣呢,他找姑娘去了,你不正抱著嘛。”良哥哈哈大笑,抱著小柔姑娘火氣衝衝的去了。
林益裏三步作一步往明湖跑,雙手交握著來回搓。阿步見狀,立即安慰他道:“姑娘我叫人救上來了,安排了醫生來。”
阿步內心也哆嗦了,林益裏內心估計都顫悚了,咧著嘴隻管傻笑:“那就好,那就好。”兩個大男人整得像是第一回見姑娘一樣,不知道該怎麼個緊張法。
林益裏像要去相親似的,亮著眼睛口水直流的問:“漂亮嗎?”
阿步笑咧了嘴道:“異常漂亮。”
異常漂亮!!林益裏一口氣衝到明湖,明湖岸邊一堆黑衣保鏢,整整齊齊包圍了一個醫生和一個姑娘。保鏢見到林益裏來,立即讓開一條道,都恭敬的喊他:“林哥。”
林益裏直衝到姑娘身邊,卻不敢看。旁邊的醫生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對他說:“小姑娘已經沒事了。”
林益裏一時手足無措,緊抓住著醫生不放:“不用做人工呼吸嗎?”
保鏢個個驚得呆若木雞,老大今天吃錯什麼藥了?
醫生也目瞪口呆:“老大,她已經醒了。”
林益裏這才觸眼細看小姑娘,姑娘因為剛從明湖裏撈上岸,狼狽如落湯雞,雖然醒了,但是眼睛眯成一條縫兒,看上去像閉眼末醒。給人的感覺,整個一幅死相。
林益裏看得觸目驚心,瞪眼氣喘籲籲追來的阿步,咬牙切齒道:“是挺異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