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澤伸出手,推開了那扇門。
門內是他一生的摯愛。
“澤~”
亦澤看著對他笑的人覺得很不真實,那個人昨天還是那樣安靜如畫地躺在床上,今天卻坐了起來,笑著向他打招呼。
“澤。”
亦澤終於邁開了腳步,漸漸加快的腳步暴露了他此時的驚喜還有慌張。
是的。
他怕了。
怕她會離開他。
十幾天前,當他站在手術門外時,他的心就一直懸著,精神極度緊繃著,生怕一不留神她就拋下了他,自己一個人獨自走了。
可是現在她醒了,他卻產生了一種恍惚感,感覺那個人離自己很遠很遠,永遠都隔著一層鋼化玻璃,明明伸手就可以觸摸,可是從手掌傳來的觸感卻告訴他他們之間永遠隔著一層玻璃,就這樣摸不著。
可是現實卻告訴他,她就在自己的麵前,隻要一秒,隻要一秒就可以將她擁入懷中。
“澤,我回來了,你,想我了嗎?”冰擇夏抬頭看著帶著麵具的亦澤,嘴角燦爛的微笑燦爛得有些晃眼。
“澤,摘下人皮麵具,讓我好好看看你。”冰擇夏依舊抬著頭,看著亦澤說。
“好。”亦澤伸手小心的將那張人皮麵具摘下來,白皙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帥氣的臉蛋比剛才多了一分冷冽和剛毅。
沒錯,這才是亦澤,真實的他。
那張人皮麵具他從成為七殺的一員就開始佩戴了。
人皮麵具斂去了他的帥氣,其實他不比男裝的冰擇夏差。
“King~”
亦澤的聲音有著明顯的顫抖。
“嗯,澤,你有沒想我?”
這是冰擇夏第二次問了,依舊是那樣的語氣,依舊是那樣的神情。
就好像是遠走的孩子終於歸家,遠行的旅客終於知返。
亦澤抱住冰擇夏,將她的頭埋入自己的懷裏,顫抖的頭撫上冰擇夏的頭,他的動作很粗魯,一點也不像那個高冷,永遠不問世事的他。
“King,我很想你,卡索拉夏,亦澤很想你,每時每刻都在想你。”
卡索拉夏,這是亦澤第一次叫了冰擇夏的皇室名字。
“卡索拉亦澤,卡索拉夏也很想你。”
卡索拉是皇室的姓,卡索拉亦澤,那就代表亦澤也將成為皇室的人,哦不,是冰擇夏的人了。
亦澤鬆開冰擇夏,捧起她的臉很認真地看著她。
其實冰擇夏瘦了不少,昏迷時,每天都靠著輸入的葡萄糖維持身體需要的營養,臉蛋也沒有了當時的那般圓潤,隻是不變的是她眼底的清澈,感覺可以把人吸入她眼中的無底洞。
“嗯,澤,你瘦了,你看看你,你都瘦了。”冰擇夏心疼地說。
亦澤看著冰擇夏的嘴唇一張一合,關心的話在耳邊,他的心中很暖很暖。
笨蛋,先關心你自己吧!
冰擇夏看著漸漸湊近自己的亦澤,一下子閉住了嘴,如翼的睫毛在空中劃出優美的曲線。
嘴唇傳來的濕潤觸感是最真實的感覺。
冰擇夏依舊睜著眼睛,與亦澤的眼睛對上,眼底泛著笑意,還有惡作劇。
亦澤並不惱,張嘴輕咬冰擇夏的嘴角。
“嘶~”
冰擇夏吃痛的張開了嘴,卻給了亦澤可趁之機。
帶著專屬亦澤的味道霸道的席卷了冰擇夏口腔內的每一處。
貌似冰擇夏眼底的笑意更甚了,別忘了她是個睚眥必報的偽君子。
“嘶~”亦澤條件反射一般的離開冰擇夏,眼底滿是無奈地看著冰擇夏,任她胡鬧。
而冰擇夏則是一臉奸計得逞的表情。
“哈哈哈~”
“哈,唔~”
這一次亦澤來勢洶洶,他,好像並不打算放過冰擇夏了。
溫暖的陽光正好打在他們兩個人的身上,那副畫麵很甜很甜。
冰擇夏輕咬有些紅腫的嘴唇,在亦澤懷裏不安分的動來動去。
亦澤加深了手臂的力量,輕聲說:“別動,我可不敢保證下一秒會發生什麼哦。”
“亦澤,嘖嘖,我發現你學壞了,快,老實交代,我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你到底跟誰寫了什麼。”
“我,我無師自通。”
“哇撒,臉皮比牆還厚。”
“我隻對你,厚臉皮。”亦澤故意湊近冰擇夏的耳朵,在她的耳朵旁哈了一口氣。
哈出的氣打在冰擇夏裸露的脖子上,冰擇夏不舒服的動了一下。
“別動,讓我好好抱抱你,把你昏迷時欠我的全都還回來。”
他們這一個姿勢保持了很久,知道很久以後,冰擇夏想起醫院那天發生的一切,心裏始終都被一股不知名的暖暖的東西填滿了。
不管多久,隻要你回來了就好,我會一直在你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