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來回春樓的路上華濤那裏就對陳六九籠統的講述過一些關於此樓的事情,對於這位名為黃虎剩的二樓執事,也是有過幾句簡單的提起,甚至還特別的提醒陳六九,這回春樓幕後的神秘老板說不定就是這位人稱虎爺的二樓執事。
陳六九先是將這二樓的情況粗略的掃視了一遍,或許是他來的較早的原因,此刻回春樓二樓空蕩的大堂之中僅有五六位身著統一服飾的俏麗女子在那裏各自忙活著,並未有其他的客人存在。
陳六九這才收回目光,對著那迎來的矮胖修士一抱拳時,臉上立刻換出一副市儈的笑容,像是和一位闊別許久不見,此刻忽然重逢的老友般開口道:
“虎爺大名如雷貫耳,沒想到今日竟然如此有幸與之一見,幸會!幸會!”
麵對同樣自來熟的陳六九這熱情的笑臉和說辭,黃虎剩那裏反而神色一愣,出現了短暫的停頓之後,那張油膩臉上的笑容就更加的燦爛了,同時,他也是對著陳六九一抱拳笑嗬嗬的開口道:
“都是朋友們胡亂叫的,這位道友若不嫌棄稱黃某一聲道友即可,黃某雖然是這回春樓二樓的掌櫃,可向來喜歡結交我輩修士。”
與此說著,黃虎剩那裏對著陳六九做出一個邀請的姿勢,示意其朝一旁那擺放整齊的桌椅落座,眼神從柳夢梅身上掃過時,臉上僅僅是出現了刹那的異樣神色,便一閃而逝的很快斂去。
“那個誰……沒看到有貴客到來嗎,還不趕緊去沏茶。”
落座之後,黃虎剩立刻對著那五六名侍女中的其中一位伸手一指,眉頭一皺的同時語氣很不悅的訓斥開口道。
“真是一群沒有馴養的蠢貨。”黃虎剩低聲的咒罵一句之後這才再次朝著陳六九這裏轉頭,立刻一臉和氣笑容的開口道:“讓道友見笑了,黃某我平日裏極少踏足此地,故而對這些婢子們疏於管教。”
陳六九附和的露出笑臉,卻沒有開口說話。
黃虎剩眼神再次的從陳六九以及站在他身旁的柳夢梅身上掃過,這才嘿嘿一笑,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道:
“不知道友所需何物?”
也就在此時,那個受了無妄之災,無端被黃虎剩臭罵一頓的俏麗女子小心翼翼的端著兩盞茶水走了過來,可還不等她將茶盞放下,立刻黃虎剩那裏再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有些氣急敗壞的再次訓斥開口道:
“你沒長腦子嗎?還是眼睛瞎了,沒看到這裏三個人嗎?真是蠢貨中的蠢貨!”
他這一開口即便是陳六九也微微一愣,之前黃虎剩無端發火他還能理解成是此人脾氣不太好,可現在,短短的幾分鍾他竟然連續發火兩次,而且還是當著他這個外人的麵。
即便是老板訓斥手下的員工,那也不會選擇當著客戶的麵啊,這讓得陳六九感覺有些莫名其妙的不合情理。
陳六九輕咳了一聲,成功的將麵前正在發火的黃執事的注意力吸引過來之後這才笑著開口道:
“是這樣的黃道友,我聽貴樓一樓的店員說你們這裏有‘離魂草’出售,不知能否給我先看一眼。”
聽陳六九這麼一說,上一刻還怒不可及的黃虎剩,臉上的怒氣刹那消失不見,看向陳六九時依舊是一副笑嗬嗬的表情,點了點頭開口道:
“道友所言極是,這‘離魂草’本店的確尚有存貨,不過也就剩下最後一株”說到這裏時,黃虎剩再次朝著陳六九露出一個笑臉繼續道:“而且……即便是整個丹王穀恐怕也隻有本店這最後一株。”
對於他的說辭,陳六九不置可否的露出微笑,前幾日被茶山老母坑過一次的經曆至今尚且曆曆在目。
二人這裏又閑聊了幾句之後,很快另外一個侍女端著一個造型精致的木質匣子走了過來,無聲的將那木匣恭敬的遞給黃虎剩時,後者立刻伸出粗短的手臂一把將其抓在手中,然後不耐煩的對著那侍女揮了揮手,這才將木匣放在陳六九的麵前和氣道:
“這便是道友所需之物,道友請過目。”
陳六九神識掃過木匣時,先是在那上麵感受到了細微的神識封印,隨後將木匣打開後便是看到在這木匣之中,一株通體乳白色,卻幹枯無比的小草放在其中。
這幹枯的小草上麵一共有三條狹長如柳絲般的葉子存在,而在其根莖部,有著十數條如蝦須狀的草根之物,可就是這看起來毫不起眼的小草,被陳六九用神識掃過時,一股濃鬱的神魂之力立刻被他感知出來。
“這‘離魂草’每一片葉子都代表著一甲子的生長年份,這一株可是有著足足一百八十年生長年份的藥效,而且在挖取時,為了不破壞靈草的本身藥效,更是選擇了帶著其生長的土層一並挖取,隨後又小心的將其清理,可謂是一株藥效保存最完整的‘離魂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