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你到底在火災中經曆了什麼,才讓蘇瑾笙動用蘇家那樣龐大的勢力,幾乎滴水不漏的封住了當初知道這件事的所有人之口。
此時李珞佳看著蘇瑾笙發過來的簡訊,僅僅簡單三個字,就讓一向冷靜的她有些失態,腦子一片空白。
“開口吧。”
她打電話想去確認。
“不繼續下去了?”
蘇瑾笙沒有回答,沉默著。
抹了抹眼角的濕潤,李珞佳在蘇瑾笙長達兩分鍾的沉默裏,明白了什麼,“我想我已經猜到答案了。”當李珞佳拿下電話準備掛掉時,沉默許久的電話另一端終於有了聲音。
“你後悔嗎?”有些沙啞低沉,富有男性特有的深情磁聲透過有些雜音的電話,懺悔般一字一頓敲擊著李珞佳已接近敏感的神經。
李珞佳笑了,隻是淡淡一抹置之。她能感覺得到電話裏的男人是用了多大決心才做出的決定,“沒關係,我也和你一樣,有自己守護的東西。”
窗外雨聲一滴一滴有節奏響著。
李珞佳將所有書桌上的東西都推落在地,精美的高腳杯墜落親吻上了木質地板,用美麗的破碎綻放形式,對世界說了再見。沒了木塞的紅酒倒地,染紅了隨意丟棄的書本,慢慢似血的鮮紅徹底吞噬了所有白紙黑字,讓其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鬼魅。李珞佳整個人坐上桌子,像個被人遺棄的小孩,雙手抱著並攏的雙腿,將下巴抵在膝蓋整個人處於放空狀態,眼神遊離,充滿淚花。
換好衣服順便洗了個澡的粟煋原本想走到客廳找老姐談明天出門的事,卻隻大跌眼鏡的看到著名律師正悠閑的抱著靠枕,津津有味的看著少兒頻道正在放的《小鯉魚曆險記》。
“我姐呢?”粟煋看著她問,這時靠近才發現她已套上了前不久他才買給李珞佳的白色職業套裝。
靠!什麼人嘛,還說舍不得穿,送給別人穿她到舍得。
那是幾天前,他隨母親去外市參加家宴,李珞佳由於有事,沒能參加。他硬被母親安排和表妹李菲菲一起去購物,正巧感覺某店裏的一套白色職業套裝和李珞佳很搭,於是買下送給她,那時是這五個月來他第一次感覺李珞佳由心笑了,並且還說這衣服自己舍不得穿。沒想到。
粟煋冷著臉又繼續問,沈棲晃過神指了指身後,“她去接電話……”了字還沒落下,兩人就聽見了從書房傳來沉悶巨響。粟煋覺得不對勁,感覺後背突然泛起一陣涼,他立刻跑上去,卻被反鎖的門擋在了門外。
“你到底對她說了什麼?”粟煋有些失態的質問著跟在身後的沈棲。
沈棲冷靜看著麵前失控的少年,突然覺得李敏多年苦心栽培都是白搭:“我什麼都還沒跟她說,她就去接電話了。”
“要是她有事,我不會放過你的。”粟煋轉身,準備去拿備用鑰匙來開門,就在這時,聽到門外傳來些許動靜的李珞佳開了門。
“都進來吧。”
她有些疲憊開口。
裏麵所有東西都散落在地,粟煋看著這一切,腦海裏又閃過了五個月前自己進到書房的場景,當時李珞佳的狀況要比現在糟的多,空氣裏也滿是血腥氣味,當時頭發散亂披著的李珞佳如同一個精神病患者蜷縮在書桌上,鮮血順著她手腕流了許久,直到一位差不多與姐姐同齡的少年到家中拜訪姐姐,在書房裏談了一天才讓姐姐狀況一天天好了起來。
勉強找到位子坐下,粟煋看著表情有些怪怪的姐姐不免擔心。倒是做好準備的沈棲格外淡定,端詳著李珞佳拿出手機準備錄音。
李珞佳看著沈棲的動作,突然覺得有些幼稚。
“粟煋,你今天是不是想叫我為明天你陪蘇瑾去醫院跟母親打好掩護?”李珞佳看著粟煋苦笑著問,粟煋對於這句話有些差異,明明都還沒開口跟她說。
“難道你對蘇瑾真的沒有印象嗎?”李珞佳看著粟煋,拉開抽屜將一張照片推到粟煋麵前,是上次李珞佳過生日時拍的照片,上麵全是笑容燦爛的臉龐。粟煋沒發現什麼,仔細看了看,發現封琴姐和李珞佳中間正站著笑容恬靜,安靜注視著前方的蘇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