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他和我也像棋盤上僵持不下的黑白棋,已到末路,不知該走向何方。
清晨的大霧彌漫在這個小小縣城的每一個角落,時間雖已隨時針指向到達十點,可陽光卻遲遲不肯露麵。
粟煋到達了集合地點後才被告知活動已取消,他無奈努了努嘴,沒辦法了,也不知道蘇瑾在不在家。
他撥通電話,沒人接,再撥,還是沒人接,沒辦法,直接去吧。雖然他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他可不想在寒風中傻乎乎的待四個小時,更何況……
他看了看消失在盡頭拐角處的車。
回家的車已經沒有了。
結果到了蘇瑾家,他看著為他開門的男子,愣住了……
“叮叮叮叮………”鬧鍾準時響起,我掙紮著起來,頭有些昏沉。可刺骨的寒風又把我成功打到,我又睡意朦朧的躺進被子裏,隱隱約約聽見有人問我話,我用模模糊糊的意識無力的回答他。很快,吵鬧的鬧鍾聲沒有了。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從睡夢中醒來,伸了個懶腰,無力坐起。
“醒了?”
“嗯……”我模模糊糊看了他一眼,“早安啊,顧言涼。”若無其事的轉過頭,繼續發呆,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不就是一顧言涼麼,顧言涼麼……
內心茫然重複中,我猛然驚醒,快速轉過頭。
果然,顧言涼正衝我微笑,說著早安。
我一懵,不知該如何作答。
他眨巴眨巴眼睛,眼神純潔的看著我,似乎期待我的回答。我掀開被子,隨即,我吃驚大叫起來,“啊~!!”。
樓下,正和自己下棋的粟煋也被嚇了一跳。
黑子落在了地上。
心裏困惑——————這兩兄妹見一次麵有必要這樣激動嗎?
在打掃的李阿姨也被嚇到急忙放下手中的事跑到了樓上。
倒是站在我麵前的顧言涼沒有多大反應,淡定的伸出手捂住我的嘴,問:“你叫夠了沒有?”
我可憐巴巴的看著他,點點頭。
“不許再叫了懂嗎?”他指著我警告。
點點頭。
他終於鬆開了手,我的眼淚也落了下來。
“你到底怎麼了?”他無奈,皺起眉頭看著我問,我別過頭,不看他。
很快,顧言涼在看到我用被子捂著胸口,並整個人蜷縮成一團,無助,滿臉絕望,眼底充滿無限哀傷時。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輕輕咳了幾聲,歎了一口氣說:“蘇瑾,你真的想多了,我沒對你做什麼……”
我整個人放空,無力看著空白的牆,沒去聽他蒼白無力的解釋,眼淚簌簌往下掉。淚眼迷漫中我看到了哥哥的輕輕勾起的嘴角,在我耳邊低聲呢喃:“蘇瑾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所以不能哭喔。”
蘇瑾,不能哭。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顧言涼並沒有對我做什麼,隻是我恨自己的不爭氣。
因為在看向他眼底的一瞬間,我看到了你,看到了隻有在你眼眸間才能看見的情愫。
每一次當我以為自己已經將你慢慢從記憶裏淡忘出去,不會想起那些令人痛苦的過往,不會起你是我哥,就會忘記,其實自己這樣拚命、努力,都隻是為了你。可每當顧言涼出現,我總會那樣輕而易舉的想起你。因為他的眼底看向我的眼神是那樣像你,甚至是一些對我的一些寵溺,習慣都仿佛與你如出一轍。他就像一跟針,每一次都會把我盛滿秘密的氣球再添新傷,挑開早已結痂的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