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了我一眼,說,蘇瑾,你的人生到底有多混亂,星期幾?你還是學生咧。
我怕自己穿越了。我淡定的說,再說,是學生一定會記得是星期幾麼?我聳聳肩看著她,把手伸向桌上她喝剩的半杯卡布奇諾。
星期一。她說完眼疾手快的端起杯子,指著門口說,去!漱!口!
漱口?我重複到,那你知不知道星期一對一個學生的重要性。我氣憤的跌坐在椅子上,手捶打著書桌。
安啦安啦…她邊說邊用手撫摸著我的頭,我已經幫我們的乖乖女蘇瑾請過假了,並且是長假,你想什麼時候去就去。我白了她一眼,早說嘛真是浪費時間。
然後我又搶過杯子,將卡布奇諾喝了個精光,一溜煙跑去了洗手間。
蘇瑾!她對著我又怒吼道,你怎麼這樣不衛生!
音落,她的手機響起,在聽清來電後內容後她看著我去的方向說,哦,知道了,你先幫我拖一拖,我晚些回去。
無論有多大的事她都要推丟暫緩,因為她要解開我心中壓抑許久的心結。
我看著鏡子裏的自己,昨天哭紅的雙眼現在還有些紅腫,臉上全是病態的蒼白。我不斷練習著微笑,卻一個比一個還醜。
許久我才走回房間,她卻叫傭人通知我去樓下說是有重要事情通知我。
另一邊,顧言涼去到了我家,在看到裏麵依舊一片漆黑無人歸時,憂慮頓時湧上心頭。
到樓下時,她叫我先吃剛熱好的飯菜,事,等一下再說。
我看著她一臉凝重的樣子,心理頓時明白,等一下她要跟我說的事一定很重要吧。吃著飯,我突然想,顧言涼他們會不會找我呢?應該不會吧,他們那樣忙,怎麼可能會有時間去考慮我的事。想到這。我眼就泛酸。
她看著我機械吃飯的模樣,沒做過多疑問,隻是歎了一口氣。
感情,誤害了多少人啊。
吃好飯,她突然問我,蘇瑾,你最近怎麼樣。
我有些吃驚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於是我佯裝很開心的看著她說,還不就是那樣,該吃的吃,該喝的喝的,吃嘛嘛香,喝嘛嘛了。
夠了!蘇瑾,你的笑,假的真醜。她閉著眼搖頭說,你還像騙我到什麼時候?如果這次不是黃薇說要給你辦一場生日聚會,要我下來當一次神秘嘉賓。你是不是還要瞞著我你哥哥不在的事實和你每天晚上都會做噩夢需要依賴安眠藥才能入睡的事,還有如果今天我沒有撞到你,你是不是以後每天都會這樣過的窘態百出?蘇瑾你就別再自欺欺人了,我不奢求你會把所有的事告訴我,但你可以找我傾訴悲傷難過啊,我又不會生你的氣,發你的火,可你什麼都不說,隻是沉默,沉默打著敷衍哈哈,你知道我看見你假裝堅強的樣子有多難受麼?我們是最好的朋友,你卻一直回避著我走人你的內心。
我聽著她的話,才發現,原來一直自欺欺人的是我自己。當真相一一揭露在陽光下時,我竟然有些接受不了,我感覺自己就像一位小醜,以為美麗華服遮住了所有不堪,卻忘記了華服內自己的內心早已千瘡百孔,醜陋不堪。
因為我怕你會煩,會厭倦……我斷斷續續的說,因為我怕自己會叨擾到你……因為我怕你不理我了……慢慢,我哽咽了,聲音已發不出來,最後一句都是努力嘶吼出來的—————因為我怕失去你!
她在聽到最後一句時,整個人都為之動容了從正麵抱住我說,蘇瑾,真的友情是不會為這些瑣事而難過,也不會脆弱的不堪一擊,友情是一個不完美的人包容的另一個不完美。
如果想哭,我的肩膀借給你。她說。
我抱著她終於像孩子般痛哭起來,三百多天的日夜煎熬,終於有了能發泄它的地方。
C.人不可能永遠止步於一個地方。
哭累了的我靠在李珞佳肩膀上睡著了,她偷偷拿了一個抱枕讓我頭枕著,自己回房間拿一條毛毯蓋在我身上。
看著我退下戒備的睡顏,嘴裏含糊不清的說著夢話的樣子,她漸漸放下了心,微微一笑,手機就在此刻響了起來。她壓低聲音,聽著另一邊的人說,脫不住了,你最好爭取明天就回來吧。她眼睛看了看正翻身繼續睡的我答了一聲嗯,於是連夜打電話訂了明天早上十點直飛上海的機票。
另一邊,顧言涼也累的靠在沙發上睡著了,不過半夜被冷醒,滿是睡意的走到一間臥室,隨手拉了一床被子蓋在身上便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