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掌好舵,不撞流冰就一定沒問題。
三隻艇終於在1916年4月10日中午逃出了流冰封鎖的魔海,駛入到廣闊無冰的海麵上。
“啊,讓我們歌唱這蔚藍的大海吧!”
“哈哈,這回隻管向前劃船就行了。”大家禁不住拍擊船幫歡笑起來。
“大家快看,起東風了。”隊員哈西喊道。
“可下更好啦。”懷爾德副隊長變得異常興奮。
“直指象島!”
“是!”
沙克爾頓的船馬上掉轉船頭向西駛過去,另外二隻艇也跟了上來,三隻艇一齊向象島飛奔而去。
可是,事情總不會完全順應人心。
海浪不停地打入船內,大家不得不不停地往外舀落到船裏的海水。
晚上,溫度降到了零度以下,飛濺的浪花凍結到了船幫上,大家又不得不不停手地敲掉那些可惡的冰塊。
由於不停地在與風浪搏鬥,大家的衣服都濕透了,到了夜晚,又凍成硬板,讓人冷得要命。
更可怕的是做飲用水的淡水冰己經用完,大家一個個渴得嗓子直冒煙。隻好生嚼海豹肉,吸血止渴。可是,海豹的血裏含有鹽分,嗓子變得更加幹渴了。
雖然種種苦難讓人無法忍受,索幸風向一直沒有改變。
1916年4月14日晚,大家在皎潔的月光下看到白光閃閃的象島冰河。
1916年4月15日早晨,三隻小艇終於劃到象島。
這是連續七晝夜未能合眼的可怕的冒險航行,衣服都凍成了一層厚厚的冰甲。透過漆黑的大海,伴隨著有節奏的爆發性呼吸聲,白喉虎鯨從船舷旁探起頭來,用它們狡猾的小眼睛打量著船上的人。霍爾尼斯,這個曾在北大西洋的拖網船上見過世麵的人,嚇得捂著臉哭泣。年輕的偷搭客布萊克博羅歎息著說:“我的腳不行了。”沙克爾頓也感到筋疲力盡了,但他每日每夜都堅持站立在船尾,為的是讓大夥知道,他還在控製著局麵。
然而,眼前的一切無法使沙克爾頓感到高興,反而變得愁眉不展。
象島雖然就在眼前,可島的周圍全是陡峭的冰壁,根本沒有辦法登陸。
再看看周圍的隊員們,個個被饑餓、疲憊、冷凍折磨得昏昏欲厥。
“看來,無論如何也得在這個島登陸,否則就得全部完蛋。”沙克爾頓吩咐小艇圍著小島尋找合適的登陸點。
在即將成功之前,往往需要極大的耐心和積極的行動。
午後,大家終於在高聳的冰壁與冰壁之間發現了一道藍藍的海水。
“在這個海灣裏—定存在有能夠登陸的地方。”大艇進去會很危險,沙克爾頓叫來輕便靈活的小艇威爾斯號。他自己劃著威爾斯號進入了那細長的小海灣,在它的盡頭終於看到潔白的冰壁下有一塊渾黑的海岸。
“跟上來!這裏有能登陸的石岸!”沙克爾頓返回灣口,招呼在那裏等待的另外兩隻小艇。
“太好啦!”
“這下有救啦!”
凱亞德號和多加號上立刻爆發出一陣歡呼聲,回蕩在冰壁下。
本已疲憊不堪的隊員們馬上又振奮起來,一齊劃起漿,緊跟在威爾斯號後麵,一齊向海灣盡頭劃去。
“哈哈,這裏還有這麼多企鵝,這下我們再不用為吃的發愁啦!”大家循著叫喊的隊員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隻見在這小小的島上滿眼都是企鵝,足足有幾百隻。
“好極了!剛才我還以為是覆蓋的積雪呢。”沙克爾頓笑眯眯地劃過去觀看。
很快,大家在幽靜的海灣盡頭,找到了一塊可以登陸的石岸。
“讓我們的美國少年布拉科波羅首先獲得踏上象島的盛譽吧!”沙克爾頓望著布拉科波羅說道。
“謝謝!”少年布拉科波羅激動地一躍跳上海岸。可是,因為兩腳都凍傷了,剛一著地,立即就“哎呀”一聲蹲了下去。
每次探險,沙克爾頓總是衝在第一線,第次好的機會,沙克爾頓總是留給別人,留給最應該留的人,這種吃苦在前,享受在後的品質是他能夠博得大家欣賞和支持的重要原因。
接著,大家爭先恐後地跳上岸,急不可奈地掰下冰河裏的冰塊,滋潤那快要冒火的嗓子。
“快看,這裏有小碎石!”
“有小石頭,就一定有陸地!”
“我們有救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大家激動地人人手握小石塊,仔細品嚐這離開南喬治亞島15個月後終於生還陸地的喜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