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死因是摔死。死前心願未了，無法進入輪回。”慘白的人瞟了本子一眼，“那就別收了，收回去也不能交差。走吧，快到下班時間了。最近挺累，今晚去你家喝兩杯吧。”
“好吧。”
說著話，兩人勾肩搭背地走過街角，眨眼不見了。
畫麵一轉。
老舊的電視，掉色的桌椅，嘈雜的半導體，正是之前腦中閃過的畫麵。
“老頭子！”我像陣風似的衝進院子，抓起桌上的蘋果就啃。
“小子，我是你師父！師父懂嗎？我平時怎麼教你的，一點禮貌都沒有！”裏屋應聲走出一位老人，白發白須，年近八十，雙眼卻透著股狡黠。
“不說這個。老頭子，我最近去藏書閣都沒看到笪狉，你又把他支到哪裏給你幹苦力去了？”
“什麼叫不說這個！”老人一巴掌拍在我後腦勺上，“我是鬼穀穀主還是你是鬼穀穀主？我讓一隻小貓出去幫我辦點事，還要向你打報告不成？”
“嘿嘿，咱倆誰跟誰！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不就是我的？
“你個小兔崽子，除了那一口能咬死大象的牙，還有什麼好東西？”老人一把搶過我手裏的蘋果，兩三口咬的就剩下核了。
“老頭子。”我從桌上又拿起個蘋果，“你看現在天下太平的，咱鬼穀能不能多招點門人？這麼大座山，就我們兩個，怪冷清的。”
“唉！”老人原先開朗的表情暗了下來，“我連你這麼個小兔崽子都護不住，招這麼多門人來幹什麼？”
“你這話說的！老頭子，我這死劫過不去，你還能不活了？這輩子時間不夠，破不了這連續兩世的死劫，”我拍拍老人的肩，“老頭子你多招點門人，開開心心地多活兩年。等我轉世，破了那死劫回來，咱哥倆在這山上也好有個伴不是？”
“滾！誰跟你是哥倆！”老人笑罵著拍開我的手，“還不練功去！這十九層縱橫術你今天練不會第十層別想吃晚飯！”
地下室中。
“小子，你真的想好了？”
“老頭子，你什麼時候這麼婆媽了！趕緊吧。”我盤腿坐在一個大陣之中，定氣凝神。
“你今生的死劫是在兩年後，這兩年時光你都不要了？”
“要不是她用自己的性命替我延後了死劫，我又哪來這麼多時間做準備？現在鬼穀秘術我也學了大半，這多下來的兩年，不要也罷。”我不在意地揮揮手，“否則到時候陽壽一盡，進入輪回時散盡功力，我又如何能對付得了死劫？還不如用這外法門路，提早結束此生，好將功力留給轉世。”
不過說的不在意，豈能真的不在意？可這些日子陪伴我的人也已不在，縱使不舍，不甘，卻也無可奈何。
“唉！”老人並未轉身，呼喚道，“笪狉，我以鬼穀穀主的身份，命令你。下山去，找到轉世少主，護他度過死劫。不得有誤！”
“是。”
“這下可好，有大名鼎鼎的貓妖笪狉相助還不手到擒來？”我閉上眼，最後回憶著心中念想的她，“老頭子，在山上等我。我去去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