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
不遠處移動鋼筋水泥的大樓至少有十幾層高,獨門獨戶的聳立在一片花開正豔的桃樹林中。麵向這邊的整麵外牆上還用油漆刷成了一幅閻王爺的肖像畫,高大威武,表情嚴肅。。不過如果這牆上畫的真是剛剛那都快圓成一個球的胖子,我就不得不感歎電腦軟件的逆天程度了。
可惜這大樓的設計師並不買電腦軟件的賬,自顧自的在肖像上開了幾十個窗戶,腦門正中那扇更是硬把已經麵目全非的閻王爺改成了二郎神。
閻王爺身上的窗戶上不知是誰還曬了幾件衣服出來,正飄蕩在偶爾吹過的風中,讓這張表情嚴肅的肖像畫,在我眼裏竟有種莫名的喜感……
“白大哥,這就是相士營?”
“是啊,怎麼樣,不錯吧?”
我跟著白子走在通向大樓的鵝卵石小道上沒說話。這大樓和我原本想象中的古代兵營裏那種大帳篷相差太大,不知道那胖子為這棋局砸了多少錢進去。
走進金碧輝煌的一樓大廳,白子打算先去辦理我的入住手續,卻被我一把拉住了。
“白大哥,我有點後悔了。要不咱再回去跟那胖子商量商量?”
“是老板!”白子白我一眼,“來都來了,哪有那麼容易說不幹就不幹的?你看到外麵灰色的空間了麼?”
我點點頭。
“這裏是個獨立的空間,除了這棟大樓外什麼都沒有,進入這裏時是由我們護送,可出去卻隻能坐去棋盤的巴士。”
“但是,這棋局很危險吧?”
“當然!不然能許給你這麼多好處?又是還你記憶,又是給你投胎權利的,還讓你做公務員。那可是些犯了大事的亡命之徒去的地方,別說好處了,能不被打得灰飛煙滅就不錯了!”
白子也不急著去辦手續了,幹脆拉著我在大廳休息區坐下,開始跟我嘮棋局的事。
白子說,地府從古至今從來不缺枉死之人的靈魂,枉死之人怨氣太重,無法直接投胎轉世,在還沒有棋局之前,都是留在地府暫住,等怨氣散了才另行安排。
但有怨氣的人沒幾個好脾氣的,經常一句話不對付就大打出手。偏偏怨氣存久了或多或少都會出現點超常的能力,比如噴火吐水什麼的,所以常常會打得不可開交,鬧得周圍雞犬不寧。這些暴脾氣有段時間甚至覺得在這裏打得不過癮,又跑到國外去大鬧了一番,弄的那邊民不聊生的。
胖子感覺繼續這樣下去可能會難以收場,才和西方的冥王商議,弄了這麼個棋局出來,把那些鬧事的都扔進去,每年一次,讓他們打個夠。但那些家夥下手根本不知輕重,每次的死傷都很多,慢慢的,鬧事的越來越少,這棋局就變成發配那些窮凶惡極的犯人的地方了。
“白大哥,你說得這麼嚇人,到底是想讓我去還是不讓我去啊?”
“當然是讓你去!不去的話你就得繼續當那沒前途的夜遊神,沒錢沒朋友沒記憶,不管什麼事睡一覺就全忘了,每天活得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
我沉默了。白子說的一點沒錯。輸了最多灰飛煙滅,和現在這樣過一天忘一天,除了行走什麼都做不了的生活比,其實也差不到哪裏去。
“但是如果你能活著回來,不管輸贏你都能得回記憶,還能得到公務員的職務,為什麼不賭一把試試?”
我咬咬牙。
“白大哥,我拚了!走,去辦手續吧!”
我沒再猶豫,辦完手續就跟著白子參觀宿舍去了。畢竟要在這裏生活三天,還是熟悉下環境比較好。順便也多了解下有關棋局的事。
宿舍很大,十幾層的大樓裏澡堂,餐廳,遊戲室樣樣俱全,還有家不大的KTV,壓力太大時進去吼兩嗓子解解壓倒也不錯。
我和白子逛了不少地方,直到快中午才去宿舍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
別說,這餐廳還真不錯!白子剛點完單沒多久,穿著蓬鬆百褶裙的服務員就手腳麻利的端著盤子上來了。
看著桌上的菜,我除了肉疼外,一點胃口都沒有,雖然那些紫色的綠色的肉塊我並不知道是什麼,但那盤中菜肴擺放的精致程度還是很明白的告訴了我,如果不是白子也在的話,可能胖子給我的那些經費在我口袋裏還沒捂熱,就得全交代在這兒了……
我正猶豫著要不要試著嚐一口看看,說不定味道還不錯的時候,白子已經一陣秋風掃落葉,打掃出一大半的空盤子了。
要是再不吃,這餐廳可能就白來了。看白子那吃相,估計再來一桌他也能一個人全部解決掉!
不幹不淨,吃了沒病!我安慰自己一句,正要下手,卻感覺身後有人伸手拍了我一下。
我條件反射的猛一伸手撈住那隻手,一按一翻,死死扣住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