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當三月,S城的天氣乍暖還寒。 一連數日細雨連綿,空氣中還泛著悶濕。
早上五點,黎明破曉,伴隨著緩緩升起的太陽,多日的陰霾被一掃而空。
“Dr.夏!”
一聲驚叫打破了清晨的寧靜,夏楠猛地一下從睡夢中醒來,伸手擦了擦嘴角的某種可疑液體,不耐煩道:“嚷嚷什麼……一大早的,都不讓人睡個好覺了。”
昨天夏楠剛從日本參加完ICP會議,星夜兼程地趕回來,躺下還不到兩個小時,就有人來擾人清夢!
要是在平時,打死李尋歡都不敢來宿舍打攪夏楠補眠,要知道夏楠可是跆拳道黑帶,或許一個不小心,就會換來夏楠一個狠狠地回旋踢!
李尋歡默默地擦了把汗,事關重大,他如果不來叫醒她,恐怕會死的更慘。
“Dr.夏,警察打電話過來,是關於劉崢的事……”
“劉崢?”夏楠眉頭微蹙“他不是出院了嗎?”
李尋歡咽了咽口水:“是的……不過,他殺人了!”
話音還沒落下,李尋歡就看見夏楠頂著一頭亂發,趿拉著拖鞋從他身旁風一般地掠過……
劉崢是夏楠負責的患者,罹患狂躁症伴有幻想症狀。病症根源來自劉崢童年時曾遭受整整七年的家庭暴力,給他留下來不可磨滅的陰影。
夏楠花了整整五年的時間,才控製住劉崢的病情,使其可正常出院,回歸社會生活。
劉崢每天按時服藥,定期會來她這裏進行心理治療,已經處於一個非常良好的康複階段,沒有理由會無故病發傷人……
各種疑惑環繞在夏楠心中,以至從宿舍到辦公室,夏楠隻花了五分鍾多鍾。
站在桌邊,夏楠扶胸調節了一下呼吸,伸手接起了電話:“您好,我是夏楠。”
陽光透過層層紗簾,灑進一室的溫暖,也正好打在了如玉般的俊顏上,與此同時,手機也像約好了似的響了起來。
指骨分明的手懶懶地從被子裏伸出來,精準的摸到手機之後又縮進了被子裏。
電話那頭的聲音卻有著穿透被子的力道,直直敲擊著還未睡醒的男人的耳膜。
“路臨琛!作為一個法醫不是像你這樣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睡意被完全驅散了,路臨琛將電話拿遠了之後,揉了揉耳朵,開了擴音之後慵懶道:“又出了什麼重大案件。”
不然不會這般匆忙地叫醒他,因為知道他手機號碼的人都知道,他是不允許在十二點之前被電話吵醒的,除非緊急情況。
這也是近一個月以來發生的第一次緊急情況,路臨琛單手掀開被子,完美的倒三角就這樣暴露在陽光下,電話那頭的人卻看不到,隻是一味地催促著:“重案組戚警官已經到了現場,但好像沒什麼進展……”
不想再聽廢話,路臨琛拿起電話,簡明扼要地問道:“哪裏。”
沂河橋頭下的廢棄鋁廠外圍已經聚滿了人群,而夏楠趕到的時候已經晚了,劉崢早已被警察帶走了,而獨有刑偵科的人在勘察現場。
周遭的人議論紛紛,但他們所說的卻慢慢地和夏楠記憶中為劉崢治療時聽到的內容重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