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水聲震耳。眼看著百裏虞伯和闞昱敏消失在瀑布後,容錦這才提高聲音問剩下的兩個男人:“現在怎麼辦?”
魏釗張張嘴,也不知道後續會怎樣,於是看向容虞仲。
“他們不會出來了。”他的聲音很清淡,隨著瀑布的水汽風聲一下湮滅。
魏釗和容錦同時表示疑惑:“??”
容虞仲的解釋於是涼薄地傳來:“那瀑布後麵是個瘴氣洞。而且裏麵生長了一種最喜陰濕的毒花。”
容錦怔愣半晌。容虞仲這麼輕描淡寫地訴說著兩個人的生死,無端讓她覺得發冷。況且,有一個還是他親大哥。對於容錦這個沒有兄弟姐妹的人來說,容虞仲和百裏虞伯間的關係她無法理解。
倒是魏釗很鎮定。以前的他雖然霸道不成器,但是也是友愛兄弟姐妹的人。但自從魏堯誣蔑他之後,在他這裏,早就談不上什麼兄弟親情了。所以他的關注點是:“你能確定嗎?不是說進去了就出不來了,你怎麼能保證?”語氣認真,他對於帶來戰爭的百裏虞伯和瑞王世子自然是恨得咬牙切齒。
於是容錦也不可思議地看了他一眼。闞昱敏是他表兄……
不過她也知道戰爭的挑起百裏虞伯和闞昱敏脫不了幹係。隻不過她還是不太適應身邊這兩個對她來說算是除了她爹外最親近的男人展露出如此果斷狠辣的一麵。
不過容虞仲下一句話就讓她又升起了憐惜愧疚。
“因為我進去過。”
“??”那你怎麼出來了?
“被流放的那次,我無意間躲在這裏逃過追殺。但是我運氣好,因為身體緣故,一直帶著老大夫給我配的緊急丸藥。所以我出來了,但是到現在都有後遺症。”
容錦臉色立馬變了,關切地憑著被縛住的身體往容虞仲方向挪了挪,焦急問道:“什麼後遺症?”
魏釗見她這副擔憂關切的模樣,頓時臉色沉下來,不高興極了。但是他沒有反駁的立場,誰讓容虞仲是那個替容正“頂罪”的人呢?嚴肅他警告地瞥向容虞仲,想讓他認清楚自己敵國皇子的身份,不要故意在他妻子這裏博取同情!
容虞仲淡笑著回了他一個略帶得意的笑容,聲音卻故作虛弱無力:“無礙的小姐。就是時不時頭疼或者昏倒,反正我這破身子也沒多久好活,沒關係的,我……”
“不會的!我一定會找人治好你的。你不會有事的!”容錦快速又堅定地打斷,聽到他說活不了多久,心裏控製不住地難過到抽搐。這人每次都是這樣,永遠不把自己當回事,為了她,為她容家,折騰身體,這讓容錦無奈氣憤卻又心疼。
“小姐……”容虞仲還想再說些什麼,容錦卻不想再聽他那些死不死的話,高聲轉移話題:“我們還是快解開束縛出去吧,這裏好冷。”
這些繩子自然難不住魏釗和容虞仲。在容錦正艱難地挪動過去想要背著手先解開容虞仲的繩子的時候,兩個男人已經同時掙脫束縛恢複自由。
容錦隻好默默縮回了在繩子裏掙紮用力的手,無語地看他們一副無所謂的態度幫她解開束縛。心裏忍不住腹誹,這兩個人有著本事,為什麼不半路上就反製住百裏虞伯和闞昱敏,非要帶到這裏,還故意被綁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