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晴朗。殷都的中央大街人來人往。
容錦帶著小香亂逛,逛著逛著,除了小香手裏的一堆東西,身後又跟了個15左右的病弱少年。
小香無奈至極:“小姐,回去咱們又要挨罵了。您前天才買了個丫環!”
容錦無所謂:“這個是小廝,不一樣。”
小香無言以對。回頭看看那沉默的‘小廝’,再次歎了一口氣——她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長那麼好看的小廝,可惜是個病秧子。
“咳咳咳咳咳。”
看吧,正想著,他就咳嗽了。
少年咳得撕心裂肺,雖然拿帕子捂住嘴,但小香還是眼尖地看見了血。
這少年肯定命不久矣!
回到家,容錦果然接受了一陣狂風暴雨的洗禮。沒辦法,誰讓她爹看著君子如玉,偏偏視財如命;她娘看著溫柔可人,偏偏練的河東獅吼!
“你買回來的,你自己養!”容夫人最終拍板。
容錦無奈,隔著麵紗撓撓臉頰,領著還在咳嗽的少年和小香回去了。
剛進院子,一個漂亮得不像真人的丫環迎了出來:“小姐,你回來啦!”話音未落,她鮮嫩的雙手已經牢牢環住了容錦胳膊。親昵卻沒有恭敬。
“紫玉,你不要老是對小姐沒大沒小的。”小香看不慣紫玉仗著自己漂亮,在小姐麵前‘作威作福’。說完,她幽怨地看了一眼容錦,都怪小姐,盡喜歡漂亮物件,現在連下人都撿漂亮的往回帶。
唉,就她小香這平平姿色,以後還怎麼擺她大丫環的威風?
紫玉沒鬆手,本想和小香辯駁一二,卻忽然驚到:“誒,小姐,這是誰?他長得好帥!”看見跟著小香進來的病弱少年,紫玉咋咋呼呼。
帥?又是個沒聽過的詞,真新鮮。容錦剛才被爹娘數落的心情不由好轉起來。
“我買的小廝。以後院子裏跑腿的活都讓他幹吧。”容錦說完,想到什麼,從小香手裏提著的那一堆東西裏掏出一匹細棉布遞給紫玉,“喏,你不是說要用細棉布才能做那什麼內·衣,我今天特意去買的,你趕緊做,我想試試是不是真有你說的那麼舒服。”
容錦無知無覺地說著,紫玉卻突然紅了臉。這還有個少年郎呢,小姐竟然還口無遮攔。
“好好好,我今天就做。”紫玉趕緊把布藏到身後,不住偷瞄那麵色淡漠蒼白的俊美少年,他卻隻是目光沉沉地盯著地麵,好像這裏的三個女人根本不存在般。
“小姐,他叫什麼?”紫玉目光灼灼地盯著少年。
她這一問,真把容錦給問倒了。她隻是看那少年無人問津,長得又過分好看,這才忍不住把人買回來,就像買回個漂亮物件,還真沒問過他叫什麼。
於是從善如流地轉頭問他:“你叫什麼?”
少年這才把視線從地麵收回來。抬頭看向麵前的三個女人,目光死氣沉沉,主要集中在容錦的頭頂,聲音清冷虛弱道:“百……虞仲。”
“柏樹的柏?”紫玉迫不及待地和他搭話。
百虞仲卻不回她的話,讓紫玉羞惱地臉紅,卻倔強地盯著他,仿佛不得到一個答案誓不罷休。
容錦是個護短的,尤其漂亮丫環:“管他姓什麼,進了我容家自然得跟主子姓。以後就叫容虞仲。”說完嫌棄地皺眉,又吩咐小香:“到外院給他安排個住處。”
頓了頓,聽著少年壓抑的咳嗽聲,補了一句:“再請個大夫。可別病死了,不然我就虧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