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子像個影子似的跟著我，如影隨形。
大概是因為小雨在，侯玉剛沒留我，而我也實在不想同時麵對他和小雨，實在太煎熬了。可能是一物降一物，反正我在小雨麵前英雄氣短。
跟邵小剛說了已經回家，他也沒多說什麼，便掛了。
正呼吸了一口外麵清冽的空氣，手機來了短信。江韻詩一如既往地很謹慎，問我在哪。我想起那晚長談，不由得心中一動，問她在哪裏。
她過了一會才回複，說在家，但緊跟了一句，說有事的話她可以出來。
就算沒事也可以找借口，幾乎不約而同地，我們都提到了周老的初戀。“嗬嗬，老人家經常失眠，隨時都行，我帶你去看看她。”江韻詩很幹脆。
於是約了見麵的地點，我打了個車趕過去。
直子隱藏在黑暗中，連我都不知道她具體的位置，但她肯定一定跟著我，而且永遠不會跟丟。
除了選擇性的失憶，她其它方麵都很正常，實力甚至比以前還要強些，也算是因禍得福。
到地方等了不到五分鍾，江韻詩開著車過來，一輛很低調的燕京吉普，掛的牌照也很一般。不知情的人肯定想不到她就是鼎鼎大名的江氏集團美女總裁。上車後，我發現她的臉色有幾分不對勁。
“江總，你的情緒似乎不太好。”我說。
“人說小別勝新婚，咱們這一小別，生分了很多。”江韻詩自嘲地笑笑。
我汗。嚴格說起來，我連她的手都沒摸過，呃，如果跳舞不算的話，哪裏就能稱得上小別勝新婚，這話也實在太曖昧了點，令人容易想入非非。
“有時候，角色扮演挺有意思的。”我嘿嘿壞笑。
雖然她是大總裁，但是我在她麵前毫無壓力，包括第一次見麵的時候，現在更加輕鬆自在了。
江韻詩懂得很多，一下聽出我的話之外意，驚訝地看了我一眼：“佟浩，你的興趣挺廣泛嘛。”
我盯著她的眼睛：“江總若是有興趣，咱們可以試一下。”
“行啊，等哪天有空的。”江韻詩若無其事地點頭。
“我是認真的！”我強調了一下。
“當然，我也是認真的！”江韻詩毫不回避我的目光。
車子最終停在一個老式四合院前，裏麵亮著夜燈，不是很明亮。江韻詩輕車熟路地掏出鑰匙開門，在門裏口的鞋櫃裏取出兩雙拖鞋，遞了一雙給我，她自己換了一雙。
“老人家愛幹淨，不換鞋的話會挨罵。”江韻詩提醒我。
我無所謂，很快換上拖鞋。
院子裏確實幹淨，幾乎一塵不染，連小花池的邊沿都擦得幹幹淨淨。我用手摸過，手指上一點灰都沒有。住在裏麵的人也太講究了，害得我想掉頭就走。
“是小詩來了嗎？”裏麵傳來問話聲，和一陣咳嗽聲。
聲音的主人是個老女人，聲音中透著蒼桑，以及一種洞穿世事的通透。雖然還未曾謀麵，但是我對她的印象已經改變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