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姓田原?你是我妹妹,當然是姓加藤,你是吃錯藥了嗎?”三鷹突然憤怒起來,看來他並不完全知情。
直子的表情非常痛楚,她和三鷹的感情應該不錯,包括和一鷹也是,要不然不會跑到華夏報仇。但是,在家族的血海深仇麵前這點感情啥也不是。
“一鷹和我、你從小一起長大,你跟我說你姓田原,你姓什麼田原,你瘋了!”三鷹怒吼。
他比一鷹的實力強多了,尤其此刻驚怒交加,更是爆發出非常強悍的戰力,我和他纏鬥了很久也難分高下,主要是他的水性太好,占盡地利。
直子退到一邊,沒有參戰。她的表情很複雜,顯然內心在激烈天人交戰。
當我終於將三鷹變成一具屍體,她默默走過來,跪在三鷹的屍體前,捂著臉小聲啜泣:“對不起,三哥,我真的姓田原,但我會記住你的好。”
我能理解她,在這種環境中一起長大,感情肯定很深。
就算有家族血海深仇,這種感情也不可能一下了斷,需要時間來慢慢撫平。她抱著三鷹的屍體,走進水屋,將他像睡覺一樣放好。
凝視良久後抬起頭,星眸泛光地看著我:“浩,謝謝你!”
我點點頭,沒說什麼。
而後她仿佛了斷什麼似的深深吸了一口氣,頭也不回地離開水屋。我最後看了一眼,水屋裏很簡陋,三鷹對自己真是夠狠,可惜命運不濟。
他和田原直子必須有一個要死,不是直子,那就是他。
直子也很清楚這點,所以借我的手。她還要報仇,她必須活下去。如果沒有那個夢,就算有人告訴她真相,她也未必會信,就算信了,也不會恨得如此強烈。
“直子,回頭是岸!”
在我們潛近深淵中間的一幢木樓時,突然一聲斷喝,從四麵八方壓來,如同排山倒海,震得我們腦袋眩暈。連我都感到暈,便何況被直接針對的直子了。
噗!
她臉色蒼白,腳步踉蹌,吐出一口鮮血。
我也同時一個踉蹌,身體搖搖晃晃,惡心欲吐。我們兩個相互攙扶著,茫然看向四周。剛才霧氣還好,現在突然變得濃烈起來。
小心!直子在我手心劃字。我點點頭,不用她說,我也一直在警惕。這霧非常奇怪,仿佛憑空出現似的,一下子將我們籠罩在裏麵。
來了!還是直子更敏銳些,她發現了一些異常。
噗!
幾乎在她寫完的同時,一支利箭無聲無息地穿透濃霧射向我的後心。非常準!我一個踉蹌,恰巧躲了過去,順便劇烈咳嗽了幾聲。
在直子提醒我的時候,我意識到了危險,提前做出準備。
兩人在一起目標大,太危險,直子提出要分開,我沒有同意。我有我的理由,她的傷未痊愈,分開後更危險,在一起還有一個好處,可以麻痹敵人。
讓敵人認為我們膽怯了,我們就有反擊的機會。
直子順從了我,但眼神變得更堅毅,貌似做了什麼決定。
霧氣遮擋了我們的視線,也遮擋了對方的視線,這一點直子很清楚,但對方的聽覺特別靈敏,因為他是盲忍者,從小就把眼睛弄瞎,更習慣在這種環境下戰鬥,任何風吹草動都逃不出他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