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麵無表情：“那就趕緊交吧。你和公司的恩怨，請不要抬到我麵前，自己解決去。”
三十萬不是大數目，我們去附近銀行更改帳戶密碼和支取印簽等相關手續，幾分鍾就搞定了。老蔣變得可真快，說不打不相識，一定要為我接風。
經不住他再三邀請，我便同意了。先到附近的一家酒店開了房間，把行李安頓好。我問韓琦要不要一起，她表示無所謂，於是帶上她。
老蔣潑起來翻臉不認人，好起來讓人肉麻，把我們帶進一家小飯店的包間，不停地各種好話。我聽出點味，老蔣的意思是把經費分成四份，我一份，他們父子三個各一份，算盤打得真是精。
這家飯店到處油膩，黑乎乎髒兮兮，韓琦進來後連椅子也不敢坐，哪裏還吃得下飯。老蔣請她點菜。她趕緊擺手說自己沒胃口。
我看不下去了，跟老蔣商量能不能換個幹淨點的地方。
老蔣說還有幾個朋友馬上到，等他們來了再換。大約半小時後，來了七八個人，一色全是社會人。一直對我們百般討好的老蔣變了臉。
“姓佟的，你挺能耐，不過這裏不是T市，你那一套在這裏不管用！”老蔣一條腿站在椅子上，指著我的鼻子，“拿警察壓我，拿袁華壓我，有用嗎？趕緊好好清楚，打算怎麼給我一個交待。”
房間本身就小，擠了十來個人更小，我和韓琦原本是被老蔣讓進裏座，現在直接被堵在裏麵出不去。七八個社會人脫掉上衣，嘴裏叼著煙，凶神惡煞。
“老頭子，跟他廢個屁話，先扁一頓再說。”一個長相和老蔣神似的混子跳出來。
老蔣指著他對我說：“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這是我大兒子蔣忠，”又指著另一個混混，“這是我小兒子蔣義，我們蔣家最講究忠義，但你給臉不要臉，怪不得我們。”
“打！”蔣忠吼了一聲。
那就打吧！我打不過崔小雨，打不過劉勇和阿昌，還能打不過這些小混混？別看他們膀大腰圓很嚇人，其實全是些花架子草包，根本不經打。
沒過幾秒鍾，除了老蔣沒一個站著，都躺在地上，橫七豎八倒了一地。
老蔣嚇得麵無血色，站那兩腿直打顫，眼睛亂眨，半晌沒說得出話來。
我看到他的褲子慢慢洇濕了，不禁又好氣又好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沒有想對他趕盡殺絕，沒想到他一直對我不懷好意，各種套路我。
現在他能拿出來的底牌全拿出來了，也徹底慫了！
我沒理會他的下跪和苦苦哀求，帶著韓琦離開，我不想多看他一眼，多說一個字，免得影響吃飯的心情。韓琦讓司機找了家高檔西餐廳，裏麵環境幽雅安靜，點了份兩份烤牛肉和肉子醬沙拉，一瓶香檳。
和之前油膩肮髒的小飯店相比簡直天壤之別，但我對西餐沒什麼興趣，更喜歡大排檔。坐在西餐廳裝紳士，要多別扭有多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