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而不語,不是我裝清高,我還真不在乎這些。
演出排了節目單,本來安排得很緊湊,但何火火不可能來了隻報節目,間隙肯定要發揮一下以體現其價值,所以每個節目後他都各種插科打諢,拖上兩三分鍾。不得不說他還是很會調動氣氛的,主持風格也很幽默,總能找到笑點,讓台下笑成一片。
輪到寧飛上場,這家夥緊張得不得了,路都不會走了。
因為張唯一表演了小提琴,寧飛隻能吹薩克斯。他好不容易走到舞台中間,僵硬地朝觀眾笑了笑,沒等童丹就捧起薩克斯要吹。
“我們的薩克斯手非常重視這次演出機會,不想浪費大家一分一秒的時間,急於把美妙的音樂送給大家,在催促我趕緊下去呢。”童丹幫他打了個掩護,說的同時順勢揮手讓出舞台。
何火火還沒說話呢,童丹這麼說了他該一起退出,但問題是他沒有退。
於是童丹一個人退了,何火火還留在台上。“我看薩克斯手很緊張,都出汗了,我來給他擦擦汗。”何火火掏出手帕裝模作樣地擦了擦。
台下轟笑。寧飛更加緊張,臉色漲紅,不知所措。
“來來,為了奉獻給觀眾最完美的音樂,我來教你如何緩解緊張,深呼吸——”何火火做出誇張的動作,引導寧飛跟他一起做。
寧飛跟著做了一遍,動作很僵硬,再次引起轟笑,讓他更加無地自容。
何火火還不放過他,又讓他做了兩遍,這才意猶未盡地讓出舞台。寧飛傻傻站在舞台中間,過了足足五六秒,才想起該吹薩克斯了。
可要命的是忘了曲調,關鍵時刻掉鏈子,他越是努力想越是想不起來,腦中一片空白,整個人處於恍惚之中,不知所謂地吹了幾下,終於崩潰。
“我、我、我、對、對不起——”寧飛結結巴巴手足無措地向台下道歉。
我和童丹幾乎同時上台,我的動作快了一步,搶先走到寧飛身邊,一把接過他手中的薩克斯,笑道:“你個彈棉花的硬要搶我的活,說你不行你還不服氣,別對不起了,回去好好彈棉花去。”
我的玩笑話讓寧飛緩過氣,腦筋也活了起來,哎呀一聲捂著臉跑了。
寧飛半真半假,跑的時候打了個踉蹌,險些跌倒,看起來像故意整這麼一出給大家逗樂,而且效果不錯,引得台下陣陣哄笑。
“各位老少爺們,美女帥哥,聽膩了陽春白雪,咱今天來個下裏巴人,給大家夥兒換換口味。”我學著走村竄戶的江湖藝人的開場白,和這裏的高雅環境格格不入,有一種反差強烈的喜感。
台下觀眾會意地笑了,而我也趁機開始吹奏,一首《永浴愛河》,配以鄉土味十足的動作,硬是把這高大上的曲子吹成了鄉間偷情小調。
觀眾們笑得前仰後合,不少人眼淚都笑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