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對於麵前的老部下,廳長臉上的線條倒是柔和了不少,看到對方又要敬禮,連忙擺了擺手道:“得了!得了!少整那一套一套的,有事說事!”
楊建國微微一笑,跟幾個手下在客座上坐了下來才從口袋裏拿出一大堆連夜打好的材料道:“梁廳,關於昨天晚上龍城槍殺九人一事,一接到報案後,我們立即按照您老的指示,成立了專案小組,經過仔細調查,如今案情已經基本明朗,目前有重大嫌疑的是本市市民王雷和一個外地人,現在聽候您的指示!”
他身為東郭警察局長,對於王雷是經營什麼路數的,心中也是知曉一、二的。同時也知道對方在本市有著很深厚的背景,遠遠不是自己一個局長能夠動得了的。更奇特的是,另一個人的背景似乎更不簡單,所以隻有早早的報上來,等上級處理……
果然,廳長梁偉藝聽了他的報告後,眉頭忍不住微微皺了一下,立即斷然道:“管他是誰,立即申請逮捕令,抓回來再說!”
楊建國下意識的回了一聲“是”,隨即又梢了梢頭幹幹一笑道:“梁廳,這裏還有一個外地人,此人的嫌疑比之王雷還要大,但是……他的檔案卻是有點奇特,而且我們經過調查,已經初步鎖定對方跟上次涉及上官世家的鬧市槍殺案是同一人!”
梁偉藝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沉吟半晌才猶豫著問道:“這人——是叫龍飛吧?”
楊建國回道:“是的!”
梁偉藝當然知道這人,上次的鬧市槍殺案,其死亡的人數絲毫不下於本次的案件,而且性質更為惡劣,但是卻雷聲大雨點下,案情很快就明了:上官家的上官珺瑤小姐在鬧事遇到凶徒襲擊,被其保鏢一一擊斃,很快就落了案,就連梁廳長也感到很無力。
不過……他跟上官霆老爺子的關係向來很好,既然上官家都沒找他哭訴,他也樂得讓此事結案了。
沒想到這一次的事情,居然又牽連到了上官家。
想到這裏,梁偉藝問道:“這個……龍飛到底什麼來頭,是不是上官家的保鏢,難道又是有人打上官珺瑤的主意,被其保鏢擊斃的嗎?”
楊建國猶豫道:“這個嘛——以事發當場的線索來看,我們倒是也把這個情況考慮在內了,但是鑒於上官家的影響力,我們打算給您老彙報後,再遵照您的指示,是否要去上官家詢問一下情況?”
這也隻是上官家的人而已,如果是普通人的話,早就被連夜銬回來了,哪裏會就連上門去詢問還要考慮這麼多!
梁偉藝眉頭緊蹙,站起來走了幾步,喝了一口桌上已經放涼的茶,擺了擺手道:“這個事情……先研究研究,上官家世代經商,而且是對我國的建設有重大貢獻的家族,對於這樣的事情要慎重對待一下,先說說那個……龍飛,到底是何方人物?”
楊建國聞言,又是明顯的猶豫了一下,跟幾個手下一陣麵麵相覷,然後站了起來,把其中的一張紙遞給了梁偉藝道:“這是那個……龍飛的資料,您老先看看!”
梁偉藝點了點頭,把資料接了過去,在桌子裏看了起來,邊看邊皺眉道:“這人居然是……西南龍家的後人,九歲前隨母,九歲後回到故鄉開城龍田裏,十七歲時應召入伍……二十六歲後受娉百裏家族的保鏢一職,保護百裏天獨生女百裏婉兒,並且跟隨其入讀東方大學,怎麼又跟百裏家族扯上了關係?不對,這中間的呢?中間有九年的資料呢?他不可能在部隊呆了九年的吧?如果呆了九年部隊,起碼也是一位少校了吧?”
楊建國一臉慎重道:“這也是我們搞不明白的地方,這龍飛十七歲後,他進的什麼部隊?當的什麼兵?退伍後又幹了什麼,我們都一無所知,甚至就連他到現在到底還是不是軍方的人,有沒有退伍?我們也無從所知,所以就打算先報告您老,看看能不能從廳裏得到更詳細的資料!”
到了他這個級別的位置,自然知道有一些秘密的東西,是一般人接觸不到的。與其說他想來廳裏得到更詳細的資料,還不如說是要把這個決定權交給廳長,反正你叫我怎麼幹我就怎麼幹,有什麼事情你兜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