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溟人被綁了,嘴卻沒有閑著,“謝謝了,我對你沒興趣。”
卿冥:“沒關係,我會讓你承認的。”
卿溟:“。。。。神經病啊!”
彼岸花站在一棟公寓門前,半抬著頭看向已經快要落到地平線的夕陽,略帶邪氣的臉被落霞映著,竟然顯現出了一抹淡然的氣息。
好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她如夢初醒般動了動有些僵硬的身體,伸手攏攏耳邊的碎發,瞬間恢複了以往的媚氣。
她朝昏暗的入口調笑,
“感覺怎麼樣?”
入口的人影動了動,一步一步走出來,英俊的臉仿佛是被上天眷顧的寵兒,隻是臉上卻毫無血色。
荒不在意地扯扯嘴角,卻是避而不談,“每天都戴著麵具,不累嗎?”
彼岸花臉上的笑驀地凝滯,眸色深沉,“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荒輕輕倚到門邊,不認真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到他指尖細微的顫抖,他輕輕鬆了口氣,開口,“不久之前,沒想到你還特意來接我?”
彼岸花沒放過他的異常,冷笑道,“我覺得似乎看笑話這三個字更符合我現在的心情,而且……”
彼岸花湊到荒麵前,輕聲耳語,“從那裏出來的人,哪個不是戴著千萬種麵具?我們誰也不比誰高貴,你有什麼資格評論我?”
荒慢慢地後退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被汗水染濕的黑發貼在臉側,無端地添了幾分瀟灑和淡然,
他失了血色的薄唇輕啟,卻沒有發出聲音,彼岸花辨別了一下,好像是……
“嗬,你覺得在知道了你的身份之後你所謂的救贖還會站在你這邊麼?別天真了,你以為這是……”
“不努力一下,怎麼會知道結果。”荒突然出口打斷了她的話,
彼岸花心裏冷笑著,正想繼續出口嘲諷,抬頭的時候卻猝不及防地撞進了荒漆黑的瞳孔中,那雙眼睛裏帶著不容抗拒的堅定和孤注一擲的決絕,
心裏久未被觸及的地方突然鬆動了一下,原本的話不知為何就說不出口了,彼岸花艱難地扯扯嘴角,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如果成功了,別忘記告訴我。”
荒愣了一下,本來準備好的反駁的話一時間沒了出口,隻能點點頭,“承你吉言……”
彼岸花心不在焉地笑了下,沒打招呼就轉身離開了。
荒目送著她離開,看到她終於消失在拐角之後,疲憊地軟下了身體,身上的襯衫早已被冷汗打濕,貼在身上被深秋的晚風一吹凍得瑟瑟發抖,荒此刻就像從水裏撈出來的一樣,汗水浸濕了全身。
他艱難地抬起手,用力握了握僵硬的手掌,指尖好像還殘留著疼痛入骨的電流,手臂上甚至能看到青色的電擊傷口,他有一種給自己手指連上LED燈都會發亮的錯覺。
沉重的身體四處都叫囂著疼痛,就連布料輕微的摩擦都能激起一片劇烈的疼痛,並不像外傷的疼,而是從內裏的肉緩緩滲出的疼痛,如萬蟻噬身。
荒自嘲地笑了笑,果然人就是貪圖安逸的生物,這才幾個月而已,自己就連真正的身份都忘了,扮成另一個人演得樂在其中,樂此不疲。
他跟彼岸花說的那些話,有很大一部分其實是為了讓她對自己掉以輕心,他不傻,彼岸花對他的敵意絲毫沒有隱藏,或許通過那一番話能讓她對自己不那麼仇視,更好的話會對沐蓮好一點,畢竟沐蓮可是唯一一個能讓她不費一兵一卒就踢開絆腳石的關鍵。而且看彼岸花的表情……
嗬,女人真是好騙,心軟是她們最大的弱點,就算她們覺得自己已經無堅不摧。
不過,蓮啊,你會站在我這一邊的,對嗎?
有時候,惡魔之所以成為惡魔,可能隻是因為他生長於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