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說,在撥打電話的時候,自己的手一直是顫抖著的。他覺得自己不跟任何人商量就廢掉周身經脈,最對不起的就是家裏的那個老頭子。
自己從小沒有爹娘,是老頭子把自己帶回來養大的。一把屎一把尿把自己從嗷嗷待哺的嬰兒變成了現在這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
他沒有忘記,在饑餓的時候是誰給自己生火做飯;他沒有忘記,在晚上自己被山裏的蚊子叮咬的難受不已時,是誰不知疲倦的給自己扇扇驅蚊……
可以說,沒有家裏的老頭子,就沒有現在的姚飛。
所以自己的這一身本事在沒有經過老頭子的允許下就隨意的丟棄,自己卻是心裏非常的內疚。
不過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逃也逃不了。
“喂。”
“喂,有人嗎?說話!說話!”
“我……我……”
電話那頭突然也靜了下來,顯然老頭兒已經猜到了是誰打來的電話了。
“小飛啊,怎麼樣?還好嗎?”
“恩,很好。”
“我……”
“怎麼了?小子什麼時候學會害羞了,有什麼事情趕快說!我一會兒還要去村東頭王寡婦那裏看書呢。”
姚飛不禁的失聲的笑了出來,這一句話似玩笑的話瞬間拉近了兩人的距離,姚飛也一下子打開了話匣子:
“老頭兒,我回來了,在意如這裏,她現在的情況很不好。據我初步診斷,如果再找不到合適的治療方法的話,那最多撐不到年底!”
“什麼!?”
“恩。”
那邊的老頭子情緒明顯的激動了起來,開始絮絮叨叨,最後終於安靜了下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
“我不知道,所以才打電話給你,讓你幫我拿個主意。”
“哎,小飛啊,我還是那句話。該交你的在你十二歲之前我都已經交完了。可以說現在的你比起現在的我是有過之而無不及。所以你大可不必過於依賴我,也不必妄自菲薄。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吧。如果連你也沒更好的主意,那我就更沒有了。”
“可是……”姚飛其實心裏也早已猜到個八九不離十了,老頭兒確實在自己十二歲之後一直都在重複交給自己那些知識,現在兩人的醫術的確是不相伯仲了。”
“沒什麼可是的了,小飛,你今年年底已經十九了,你已經是個大孩子了,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了。以後的路還需要你自己走,所以這一次,我希望你能獨自處理好這件事情。”
“是!”
“但是我可以給你個建議。”
“我就知道,嘻嘻,老頭兒,快說!快說!”
“你的鬼門十三針後幾針還沒有學會吧?”
“是。”上次姚飛雖然從南盟村把那本針譜從老王那裏順回來了,但是一直沒有時間去學。以至於現在巴鬆的母親還在昏迷著。
“把那上麵的針法學全學透,雖然不能救治意如那個丫頭,但是能夠為她續命,可以為你的營救創造時間。”
“當真!?”
“當真,但是一定手法一定要熟練,在銅人身上多多練習,才可在丫頭那身上下針,然後以下的事情就交給你了。”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