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大清楚了,隻知道他們家好像做了快三十年你們王家的族長了吧?”
“嗯,就是那個老不死的!”
“難道三伯他們得罪王支書了?”梁誌如有些疑惑的說了一句話後,隨即又搖了搖頭道:“也不會啊,三伯和三嬸都是老老實實的本分人,沒道理得罪王支書的吧?”
山哥將香煙屁股上的明火踩熄後,才恨聲說道:“我爸媽就是因為太老實了,才會被他逼成現在這樣!”
梁誌如皺了皺眉後,聲音凝重的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山哥你和我說說吧!”
“唉,這事兒說起來,要從去年前說起了。去年鎮上和村裏集資,打算修一條通往方橋鎮的水泥路。因為我們家的平房,正好在路邊上需要拆除,也就是因為這件事,王支書才會多次刁難我們家!”
看到山哥臉上的憋屈和憤怒後,梁誌如眉頭皺的更深了一些:“拆遷的話,按理來說,村裏和鎮上應該給家裏一些補償吧,難道是王支書克扣拆遷款了嗎?”
“哼,要是隻是克扣一些,我爸媽那麼老實的人,可能也就捏著鼻子認了。實在是……,實在是他太過分了,完全不拿我家當一回事!”
“你具體和我說說!”
山哥深呼吸了好幾口氣,平複了一下自己的情緒後,才緩緩說道:“王支書給我們家的拆遷條件,隻是賠償我們家八萬塊錢。他還說前些年我們家修房子的時候,也不過花了五萬多萬塊錢。給我們家八萬塊,不但是給多了,就連折舊費也沒算我們家的!誌如,你說說,現在這個物價和生活水平,八萬塊錢能做什麼?要想再修幾間這樣的平房,沒有個十二三萬,那是絕對修不起來的!”
梁誌如聽到山哥的訴苦後,胸口中也是憋了一口悶氣的說道:“這件事,王支書做的太過了!村裏難道就沒有別的人要拆遷嗎?”
“有,一共有三戶人家拆遷!其他兩戶人家都是王支書的本家親戚,他們提前得到消息後,早在前年就在路邊占地,修了三層的樓房,就等著拿拆遷款呢!”山哥痛苦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有些哽咽的說道:“他們這是要逼得我們家破人亡,讓我爸媽老無所居啊!我爸媽都那麼大的年紀了,又那裏受得起他們這樣折騰啊!”
“那另外兩戶人家,又是什麼樣的標準賠償的?”
“他們隻是打了個地基,裏麵搭了兩層預製板,不過是兩棟毛坯房,成本也就花了二十來萬。我聽村裏其他人說,他們每戶人家得到的拆遷款,起碼要翻兩倍,差不多有五六十萬的樣子!”
“王支書這麼過分,村裏難道就沒有人反對嗎?”梁誌如憋著一股火氣問道。
“他做了三十年的支書,村裏人早就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了,事不關己的時候,又那有人敢反對啊!”山哥用悲嗆的聲音說道。
“那你們有沒有去鎮上政府,找那些鎮領導?”
“沒用的誌如,方橋鎮的領導,早就被王支書收買了。我們一家三口,不止一次去過鎮政府,請領導為我們解決問題,卻是一次都沒見到過那些所謂的人民公仆!每次去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出差,反正是不用指望他們的了!”
梁誌如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後,也是深深歎了一口氣,然後再次拿出兩支香煙,給山哥和自己點上後,才悶聲問道:“那三伯和三嬸,現在是個什麼意思?”
山哥在口中猛吸了兩口香煙後,有些無奈的說道:“王支書給的最後期限就是這個月月底,要是到時候我們家還不搬出去,他就要去叫鏟車來強拆我們家的房子,還威脅我們說以後不會給我們好日子過。誌如,你說說看,這王家溝姓王的,都是一個祖宗的同宗同族,為什麼他就能做出這種損陰德的事情啊?他這是要把我爸和我媽往死路上逼啊!”
“山哥,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也先別急。現在到月底,還有十來天時間,你讓我先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和王支書溝通一下!”梁誌如現在也拿不出什麼好辦法來,他在離開的時候,將自己所有的積蓄,大部分都留給了蓉姐和鄭小櫻。他回來的時候,身上也就帶了十來萬。
他現在隻能在心裏做好最壞的打算,要是到最後事不可為的話,他大不了就將手裏的錢全部拿出來就是了。三伯一家對自己一家的幫助,可以說是恩重如山了,無論如何,他也不想看到兩位老人,老了老了卻連個像樣的居所都沒有。
“誌如,不是山哥懷……懷疑你!隻是這件事,實在是太棘手了。山哥看你的樣子,在外麵混的應該也不是太如意吧?你要是有心就勸勸我爸媽吧,他們說了,要是王支書敢叫人來強拆我們的房子,他二老就死在鏟車的輪子下算了!你說……,你說王支書一家那麼專橫霸道,要是我爸媽真的出了個什麼好歹,你讓我……,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