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看到自己老父親的樣子後,不禁悲呼一聲:“爸,爸你不要緊吧?”
他這一激動之下,本來架在梁誌如脖子上的彈簧刀,也有了些晃動,他的左手更是用力的握了起來。
就在他想要放開梁誌如,去看看自己父親的時候,他卻忽然感覺到了自己的左手,有了些異樣的變化。他的臉色一變後,不禁就將自己的目光,轉到了自己的左手手心中。
原本躺他手中的玉佛,這會兒卻是忽然就從中間裂開,變成了一大一小,上下兩半截了。他有些傻眼的看著自己花費了如此巨大的代價,才找回來的祖傳玉佛,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了任何動作話語。
“糟了……,還是露餡了。”趙國雄站在場中,看著黑衣男子手裏裂成了兩半的玉佛,在心中暗呼道。
同時,顏芷宣和陳欣然,也是看到了玉佛的樣子,本來已經稍稍安下的心,這會兒又是驀地揪了起來。
季占林站在距離黑衣男子四五米遠的地方,他在看到玉佛的樣子後,第一時間就將殺氣騰騰的目光,轉到了趙國雄的身上,並眼神不善的問道:“趙國雄,你給我一個解釋!”
眼見事情已經這樣了,趙國雄也不敢隱瞞,他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前天……,前天我在看這個玉佛的時候,不小心……,不小心摔了一下!原本是想是去省城,看看能不能找個玉器店,將它修複一下的……,我……,我也不想這樣啊,季所……。”
那邊的黑衣男子,這會兒也是反應過來了。隻見他呆呆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玉佛後,便轉過頭來,對著季占林他們歇斯底裏的大聲叫道:“我的玉佛,你們居然弄碎我的玉佛……,你們敢騙我……,你們又騙了我……。”
被扶警察扶住的老者,見到突生的變故後,登時一口氣沒上的來,直接就被氣得昏迷了過去。原本還想讓他勸勸自己兒子冷靜一點的季占林,看到老者昏迷過去了,心都快被氣炸了。
眼看事情就要有一個比較圓滿的結局了,最後節骨眼上,卻又出了這樣的幺蛾子。再加上剛剛顏芷宣又告訴了他,市裏的電視台記者,已經扛著長槍短炮,馬上就要到了的消息後,季占林這會兒是連死的心都快有了。
他焦急的對著黑衣男子勸說道:“兄弟,你別急,你別急啊。現在科技手段這麼發達,你的玉佛就算是裂開了,也可以修複的。你相信我,你家的玉佛,一定可以修複的,真的!”
“不……,你們休想在騙我了,我再也不會信你們的話了……,騙子,你們全部都是騙子,統統都是騙子……!”黑衣男子痛苦的連臉都扭曲了,他大聲對著季占林咆哮著,反駁他的話。
這時,圍在外麵的人群中間,又再次出現了一個寬達兩米左右的通道,順著分開的人群望去,場中所有人都能看到,七八名扛著攝影機,拿著話筒的記者,這會兒正在以極快的速度,往現場趕來,眼看最多還有半分鍾,他們就能過來了。
顏芷宣也被這最後的變故,驚得有些緩不過神來了。所以當季占林將求助的眼光看向她的時候,卻是什麼回應都沒有得到。見得不到領導的指示後,季占林不禁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心中不斷臭罵著趙國雄,卻又還不得不強打精神,勸慰黑衣男子。
“兄弟,我真的沒騙你啊,你想想,現在科技這麼發達,隻是一個玉佛壞了,又怎麼可能不能修複呢?你說是不是?”
“啊……,我不想活了,你們統統都去死……,都去死吧!”黑衣男子根本就沒有聽季占林的勸說,他用留戀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後,就在口中發出了一聲悲涼的長嚎,然後便高高舉起了自己手中的彈簧刀,準備拉著梁誌如一起陪葬。
場中所有人,都已經被這意外的變局,牽動了心神。特別是那些圍觀的人群中,那些膽子比較小的人,在看到黑衣男子舉起了手中彈簧刀的時候,就已經發出了陣陣驚呼聲。
顏芷宣和陳欣然更是緊緊的握住了拳頭,目不轉睛的看著黑衣男子的舉動,她們的身體,也是不由自主的就有些顫抖起來。
“不要……。”季占林驚呼一聲後,便快速的邁開步子,想要衝到前麵去救人。跟在他身後的警察,甚至就連槍支都掏了出來,對準了黑衣男子。
“死……,都去死吧……,騙子!”黑衣男子再次發出一聲怒號後,便重重的將手中的彈簧刀,對準梁誌如的脖子刺了下去。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就連距離黑衣男子隻有三四米遠的季占林,都是有些絕望了。那些擠進來的記者,更是二話不說的就將鏡頭對準了場內,將這一切都忠實的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