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二十四(1 / 2)

很快就走出了學校。身後那休息著的伸縮門死一般的寂靜,沒有聲響。

街道兩旁的店鋪大多數都關門打烊了,隻有零星幾家還亮著燈,撫慰著街上遊蕩著的靈魂。

從學校裏出來,齊度沒有推車子,他像是有目的的在街上走,又像是沒有目的的在街上遊蕩。矛盾中的人,思維在空洞裏寄存,不知所為。

背上的那個大肚子一顛一顛的,像是另外一個跳動的心髒,撲騰起來,撲騰落下。

齊度的心裏茫茫然的,腦海中回放著剛才的那一幕。想哭,又不想哭,不得勁。好像自己的心髒被一雙大手緊緊地捂住,透不過氣來,窒息般的感覺。

經過一個垃圾桶的時候,齊度一把扯下背上背著的毛絨熊,要將它扔進裏麵,可在那張大口即將吞沒小熊的當頭,齊度卻收回了手。

他的腦海中有個聲音在說留下它吧,不定以後有用。

他的腦海中還有個聲音在說扔了它吧,留著有什麼用呢?

齊度是個不怎麼會做決定的人,就在這心情混亂到極致的點上,也能為這些事而糾結。

最終,齊度選擇了腦海中第一個聲音的意見。他在心裏麵給自己的安慰是:扔了有點可惜了,還是留著吧,反正占不了多少地方。

重新將小熊裝進書包裏,不知前往何處的挪動著腳步。

路上沒有多少行人了,街麵上安安靜靜的。黑夜給了人們睡覺休息的特權,不珍惜這個特權的人就是傻子。雖然現在有很多人熬夜玩樂,但那都是在用生命的代價來博取。

齊度就是這樣一個用生命來蔑視這種特權的人,很多時候都是熬到深夜才入睡。所以,黑夜對於他而言,是帶著親近感的。

經過一間小商店的時候,齊度萌生出了喝酒的念頭,或許這個念頭在那個被黑色岑寂所包裹的林蔭道裏就萌生了,但直到此刻才顯露出來。

齊度這一次沒有任何的猶豫就走了進去。真不知道人的思維是如何運轉的,可以在兩個點上指使人做出本源不一樣的決定。

商店有點小,但裏麵東西還算齊全。齊度要了四瓶一百二十五毫升的老白幹,兩罐啤酒。老板將它們裝進黑色塑料袋,遞給了齊度。

齊度付過錢後,滿載著收獲品出了商店。

還沒離開從小商店裏透出的光的包圍圈,齊度就擰開了一瓶老白幹的蓋子,“叭”塑料瓶蓋被擰下的瞬間,酒香竄進了鼻子裏。

深深地嗅了一口,濃鬱的酒味侵入了嗅神經,連腦細胞都活躍了幾分。

“咕嚕咕嚕”齊度仰起脖子狠狠地灌了一口,辣的他砸了砸嘴巴,肚子也在瞬間變得火熱了起來。

片刻功夫,燥熱、舒爽像春天冰層被融化的那般趨勢席卷全身。

齊度走到一處無人的地方,坐在街道旁的綠化帶中間的空地上,將黑色塑料袋裏麵裝著的酒全掏了出來,擺宴般齊齊的擺在眼前。

“咕嚕——”又是一口,小瓶的老白幹經不住喝,這麼兩口瓶肚子就癟了。

接連兩瓶下肚,齊度已經帶點頭暈了。糟糕的心情配上熱辣的酒,可是比鶴頂紅還毒,不過毒的卻是清醒的腦子。

腦袋暈乎乎的,和剛從轉了百八十圈的過山車上下來的人一樣。可意識還在,否則那又一口酒怎麼灌進肚子裏。

又消滅了一瓶,齊度坐著的身子都開始搖晃了起來。他嘴裏不知鼓囊著啥,全身各個細胞都變得躁動不安。

齊度搖晃著從褲兜裏摸出手機,顫抖的雙手吃力的撥通了蘇如的電話。

至於為什麼要撥通蘇如的電話,怕是他自己也不知道,或許隻是想聽一個除了自己之外的聲音。如此而而。

“喂,怎麼了?”

蘇如的聲音在手機上響起,齊度費力的把手機貼到臉上,‘傻笑著’說:“沒——事,還——還沒睡——呐”

話語繞著打了結的舌頭從口中吐出,變得結結巴巴了起來。說完,齊度還拿著酒瓶在眼前的空氣中揮了揮,仿佛另一個說話的人就在眼前一般。

“哥,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喝酒了?你在哪裏?”蘇如關心緊張的聲音緊跟著那個“呐”字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