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如此責罵,劍銘絲毫也不為所動,仿佛這隻是從耳旁輕輕吹過的一陣風,連讓他側目都不能,手中長劍一動,便直接殺了過去。
背叛宗門?狼心狗肺?
當他父母親人被殺,權勢地位被奪,宗門長老卻不聞不問甚至聯合包庇的時候,他就已經自我逐出聖宗了!
聖宗?不過就是一群自以為是目中無人的老不死,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傾顏,他都早就想要將這些道貌岸然的混賬給斬落塵埃之中了!
雲瑤三人緊隨在劍銘身後,勢要趁著此時此地防禦薄弱敵人分散的這個時候,將聖宗的大本營給搗毀了!
此地離山下戰場已是相距甚遠,早已聽不見那邊的絲毫動靜,同樣的,這裏的動靜也傳不到那裏。
那裏殺聲震天血流成河,這裏也是殺氣凜然互不相讓。
這一戰,就戰了整整三天三夜,直打得天昏地暗,讓旁邊打探觀望的幾方勢力都不禁心驚膽寒,生生壓下了他們的蠢蠢欲動。
北秦多年都占據著幾國的霸主之位,精兵強將無數,高手成群,然而燕國何時竟也有了那般強大的力量?若是將這力量放到征戰天下上麵,除北秦之外,有哪國能抵抗他的入侵?
幸好,似乎是謀算多年,將目標對準了聖宗。
於是那縮了回去的蠢蠢欲動越發的收斂了起來,但各國探子卻也並沒有就此轉頭離開,而是都遠遠的看著,不知是純粹的想要了解這一場驚世之戰,還是想著等到兩敗俱傷之後可以黃雀在後。
但這一戰下來,驚天動地,震懾得他們最後那一點蠢蠢欲動也終於消散。
這一戰,持續打了整整七天,對一場戰爭來說,七天太短,但對一場廝殺來說,不停歇的七天七夜卻是無比的漫長。
七天後,停戰,聖宗長老、弟子死傷嚴重,燕秦兩國也是一樣的損傷嚴重,但與聖宗相比卻是占據了上風,尤其宗門被毀,聖宗之中除劍銘之外還有另兩批弟子竟也反戈。
到此為止,剩下的聖宗之人不得不低頭,而且他們也確實沒有了與兩國相抗的力量。
畢竟,雖是千百年來淩駕與皇權至上,猶如神地聖地一般讓人仰望,其中高手無數,天才無數,但畢竟與整整兩個國相比,人數如何能比較?何況,三方弟子紛紛反戈。
除劍銘之外,另外兩批弟子分別出自醫堂和武堂,雖不如劍銘這般,身為一堂堂主,幾乎所有弟子都反戈,但也確實不少,全部加起來,竟足有整個聖宗的四分之一勢力!
醫堂的前任堂主,因為女兒與外界男子私定終身且不知悔改而被迫退下堂主之位,二十年隱忍,終於等到了這個為他最疼愛的女兒報仇的機會。
武堂的前任堂主,亦是同樣因為女兒與外界男子私定終身而退位隱忍,他的仇怨更深更濃,因為那是他唯一的女兒,而且那唯一的女兒還在二十年前被聖宗殺害!
那高懸在皇權頭頂千百年,讓曆朝曆代的無數帝王忌憚,恨不能除之而後快的聖宗,誰都沒有想到,竟是燕秦兩國的聯合攻打之下,在短短幾天之內就覆沒了!
天下為之震動,燕秦兩國的百姓因此歡呼,而慕傾顏此刻正伏在一花白老者的懷裏失聲痛哭,生生分離二十年,父女終於再次團聚了!
而雲瑤,卻正麵臨著新一輪的危機。
戰爭結束,壓在許多人心頭的大石終於消失,雲瑤被外祖父和外祖母拉著去了秦營,第一次見到了那位隻比她大了三歲的小舅舅,秦國的太子殿下。
拜見長輩,拿了見麵禮,然後三位她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目光流轉,心意相通,竟是強行將她擄上了馬車,欲要將她帶往秦國。
她哪裏是這三位的對手?
就在關鍵時刻,燕國大軍忽然阻攔在了前方,揚言若不將世子妃交還出來,勢不讓路!
這剛前一秒還合作無間攻打且搗毀了聖宗的兩國將士,轉眼就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嘖嘖!小師妹,這都快要打起來了,你就這樣走了可以嗎?”
終於尋了機會偷偷溜出來躲在暗處的某人嘴角輕勾,眼眸之中流轉著狡黠和些許的肆意,“有本事,他們倒是打一個給我看看啊。”
這都對峙了幾天了,幾乎每時每刻都有人在陣前打口水仗,陣後卻是該吃吃,該喝喝,即將輪流到前的一個個摩拳擦掌興致勃勃,這分明就是在趁著修正的時候消遣時光呢!
“說不定真打起來了。”
“那你在這裏好好看著。”
“你們這是要去幹嘛?私奔啊?”
世子爺聞言當即瞥過去一眼,他怎麼可能會帶瑤瑤私奔讓她受了委屈?隻是想要盡快帶她回到京城,趕緊拜堂成親了而已,省得這一個個的總是來妨礙他!
未來世子妃也是瞥過去一眼,又摸摸下巴,眼珠子輕輕一轉。
嗯哼,私奔似乎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