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琪的傷不太重,因為搶救及時,很快便宣布脫離了危險。
天琪的母親坐在天琪的病床旁邊,一邊抹淚,一邊看著女兒歎氣搖頭。
雖然能搶救過來,讓她很開心,但是,一想到好好的女兒,這時候卻躺在病床上,她的心中隻有難過,隻有為自己的無能的氣憤。
她暗暗決定,以後一定要拚死守護女兒,不能再讓大太太為所欲為。
天歌和陸宣看著她母女兩人,一個緊閉著雙眼,一個默默抹淚,不覺有種淒涼又溫馨的感覺,為了不使她們難堪,他們悄悄走開了。
多虧了上次救助周凡,天歌知道了很多護理的基本知識,所以,這一次才及時救了天琪。
天歌雖然早就知道了沒有什麼危險,這時候經過醫生的宣布,她才終於安下了心,有些疲倦地倚在坐在旁邊的陸宣肩上,睡著了。
陸宣感覺她的頭枕在自己肩上,心中的心髒快要跳出來了,努力平複了呼吸,這才轉頭偷偷往她臉上看去,這才發現,她已經睡著了。
他仔細看著她的臉,那樣白淨,那樣秀美,長長的睫毛像扇子一樣,在臉上打出了一片陰影。
那不薄不厚的嘴唇,粉紅粉紅的,微微閉著,似乎在呼喚著他,他的眼神不由聚焦在那裏,腦袋一片空白,他伸著脖子往她嘴上親去。
可能是因為他的動作打擾到她的清夢,她頭動了一下,嚇得他立即正襟危坐,半天不敢斜視。
這時,他感覺到一道目光,從他的斜對麵射過來。
隻覺告訴他,這目光絕對不友善,他抬頭直視過去。
這一驚差點讓他站起來,要不是天歌枕著他的肩膀,他肯定站起來了。
原來,站在他斜對麵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凡,隻見他膚色黑了些,人卻健壯了很多,頭發剃成了寸頭,似乎是殘了軍。
他的眼神裏,有一種陸宣再熟悉不過的感情,當時,他在這醫院裏的時候,天歌和他在一起,陸宣自己就體驗過,這種感情,想必他當時的眼神也是這樣吧。想到這裏,他竟然有些想笑,但是,他是個懂得克製的人,他沒有讓自己那小心思露出來。
陸宣張了張嘴,想要說句話,可是不知道說什麼。幸虧,周凡將右手食指放在嘴唇邊,示意他不要說話。
他像是忽略了陸宣的存在,呆呆看了天歌好久,那眼神,充滿了疼愛,思念與惋惜還有別的什麼感情,陸宣不太懂。
這眼神讓陸宣十分不舒服,醋意在心中翻滾,隻是,他想到,自己都得到了天歌的愛,讓他看看又怎麼樣。這樣想著,他便淡定了不少。一種勝利者對失敗者的寬容,表現在他的臉上,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個人像雕塑一樣,就這樣保持著自己的位置和動作。
突然,不知道是什麼人喊了一聲,似乎是在生孩子。天歌的眼睛眨了眨,緩緩睜開來,隨即坐直了身子,迷迷糊糊說道:“誰在喊我?”
陸宣感覺到天歌醒來,緊張地往周凡的方向看去,卻發現他早已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