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首先臉色變白,他心痛,可是他又沒有什麼資格不讓她去。
天悅卻走上兩步,坐在床邊,說道:“四姐,你別傻了。現在東北給日本人占領了,一般人去了,不是給奸淫擄掠,就是給殺了,你這是送羊入虎口。”
天歌遲疑了一下,說道:“有周凡在,不會的。”
“可是你知道周凡在哪裏嗎?”天悅有些生氣地說道。
天歌這才意識到,在那種環境中,要找到周凡,那是何其難,隨即低下了頭,說道:“我不管!”
“你怎麼了?四姐,你不是這樣的!”天悅的聲音提高了,她氣呼呼地站了起來,轉身對陸宣說道:“你快勸勸她吧,我看時高燒燒傻了。”
陸宣勉強笑了笑,說道:“乖,還是先將身體養好再說吧!”
天歌沒有說話,翻了個身,將臉朝著裏麵睡了。
她的心裏是委屈的,竟沒有一個人理解她,他們隻知道她傻,可是他們知道自己的心多麼煎熬嗎?
房裏幾個人麵麵相覷,陸宣溫柔地說道:“天歌,你好好休息,讓鈴兒喂你吃些稀飯,我們就在客廳裏,你有事叫我們就行。”
說完,他眼神示意天悅和俊傑,三個人都出了房間,到客廳去了。
天歌咬著嘴唇,努力不讓自己哭出聲來,眼淚將枕頭都打濕了。
鈴兒端來了稀飯,對天歌輕輕說道:“小姐,喝點粥吧,我剛剛煮好的,可好喝了。”
良久不見天歌轉過身來,鈴兒輕輕遞過去一個手帕,說道:“人是鐵飯是鋼,不管你想要做什麼,還是要先將身子調理好。不吃飯,這病怎麼好?病好不了,那怎麼去東北找周凡先生?”
果然還是鈴兒了解天歌,這一通勸說,讓天歌立即擦幹了眼淚,坐了起來,端過粥碗就要自己吃。
鈴兒笑道:“還是我來喂你吧!”
天歌笑了笑,就坐好,讓鈴兒喂她吃了。
兩個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吃完了一碗稀飯。
天歌這才覺得身體渾身酸痛,喝了粥之後,一股暖意從胃裏升起,一股卷一襲來。
“我睡一會兒。”說著就躺下了。
鈴兒笑著幫她蓋好了被子,輕輕拿起餐具,掩上門出去了。
客廳裏的陸宣看到鈴兒出來,趕緊趕上去說道:“怎麼樣了?”
鈴兒欣喜地揚了揚手裏的空碗,說道:“一碗稀飯,都吃完了。”
陸宣等三人聽後,都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俊傑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看已經度過危險期了,我還有事,就先走了。有事再叫我。”轉身看著天悅,笑道:“你走嗎?”
天悅搖搖頭,說道:“我還要陪陪四姐。你先走吧!”
俊傑笑了笑,就往外走去。
陸宣喊道:“你怎麼不問問我走不走?”
俊傑說道:“你當然是不走啊!”說完意味深長地笑了笑。
陸宣無奈地搖搖頭,說道:“我也有點事,一起走吧。!”又轉身對醫生說道:“祝醫生,你要走嗎?”
祝醫生笑道:“我也可以走了,之後隻要按時吃藥就好了。注意不要再凍著。”
鈴兒聽完點了點頭。
於是幾人結伴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