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宣送了周凡出去,想著天歌不知道怎麼樣了,隨即轉身回到天歌的房門前。
那房門緊緊閉著,隻聽到房間裏天歌抽抽搭搭的哭泣聲,似乎她在竭力壓製自己的哭聲,可是站在門口還是能聽得到。
陸宣很想推開門進去安慰她,轉瞬一想,又覺得這件事自己恐怕安慰不了。隨將抬起的手又放下來,轉身往客廳裏走去。
俊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隨手翻著一本書,見陸宣進來,抬眼看了一眼他,又低著頭隨意翻著書,說道:”走啦?“他指的是周凡。
陸宣點點頭,疲憊地跌坐在沙發上,說道:”走了。“
兩個人默然地坐了一會兒,看看時間也不早了,陸宣對俊傑說道:”那咱們先回去吧?”
俊傑放下手中的書,用嘴向天歌房裏指了指,說道:“沒事了嗎?”
陸宣沉吟了一下,說道:“暫時咱們也幫不上忙,先走吧!”
於是,兩人站起來往門外走去,陸宣往天歌房間看了一眼,見房門還是緊閉著,於是想著不用特意去跟她說了,便對鈴兒說了一聲,就出門而去了。
這一夜天歌哭到很晚才睡著,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十一點鍾。
“小姐,你醒啦?”鈴兒聽到天歌房裏響動,便推門走了進來,見天歌坐在床沿上,兩腿垂在床邊,顯得有些茫然,便笑了笑,說:”我先打盆水來,你洗洗臉吧?“
天歌不可置否地坐著。
鈴兒很快打了一盆洗臉水來,放在洗臉架子上,拉著天歌過去洗了臉。
天歌一句話都不說,任憑天歌幫她洗臉梳頭。
鈴兒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說道:“不如今天出去街上轉轉吧?這樣憋在家裏,會憋出病來的。”
天歌還是不說話,鈴兒便幫她穿好衣服,梳好頭。
她倒是也沒反對,和鈴兒一起出門,坐了人力車。
鈴兒知道問她也問不出個什麼,便自作主張,對車夫說道:“去北海!”
天歌坐在車上一顛一顛的,這時候才清醒了些,往街道兩邊看去,發現在這初冬的晴天,街上倒是十分熱鬧,一股股烤紅薯的味道傳來,那冰糖葫蘆的顏色鮮亮奪目,糖炒栗子的沙沙的聲音,各種小販的吆喝聲,讓她覺得這一切都鮮活又美好,心中驚歎,原來這才是生活。
可能是受了這熱鬧場景的刺激,她突然心情好了起來,抬眼一邊掃著兩邊,一邊跟旁邊的鈴兒指指點點分享著所見所聞。
鈴兒見她心情好了起來,也打從心底高興。
兩個人高高興興往北海的方向行進著,突然,一抹黃色映入天歌的眼簾,仔細看去,正是她的三姐,鄭天琪。
隻見她穿著黃色的旗袍,正在人群中走著,神情有些落寞,走著走著竟抬起手背抹了一把眼淚。
天歌從老遠看到她,車子飛快地經過她,到後來隻能轉過身來看著她的背影,眼看轉瞬就要分開走遠,她趕緊喊車夫停下。
鈴兒納悶她為何在這裏突然停下來,往她臉上看去,竟蹙起了眉,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突然又心情不好了,便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發現那人背影似乎是天琪,便問道:“可是三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