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說的啞口無言,怎麼聽來我都是虐待兒子的罪魁禍首。天地良心,我為了這隻冬瓜幾乎付出了我所有的情感和精力,當初我自己還是隻剛成型的魅,性命尚且不保,而我卻依舊倔強地留下了冬瓜。十月懷胎,哪一天不是小心翼翼,當初若不是師父及時趕到度了我一口氣,我現在還能夠活著站在這裏都是個笑話!
而且我也未必真心想要跳下河,一個小小的激將法,竟讓這麼一個個故意難為我們母子的人責怪自己。
我歎了口氣,看著寧靜的湖麵和略微有些犯困的小冬瓜,低垂了頭,兀自笑笑,“開船吧……”
回到自己三間老宅一間小廳的清雅小院,門口的桃樹紛紛繞繞開地滿枝頭,桃花的清香循著微風灑滿整個小院。這間小院,自從冬兒出世我們便住在這裏,雖然不大,卻清雅整潔。
冬兒小的時候,我就扶著他在這院子裏學走路,等他會走了,就喃喃地叫著娘親追著我跑,再到大一些,就讓我給他折桃樹上的小花花。如今桃花都開了,冬兒也已經四歲,可是我卻不能繼續陪他在這裏。
想到這裏,不禁有些難過,抹一把他熟睡的小臉,親親他的額頭,“冬兒,你可千萬別怪娘親。”
“好妹妹!”吳婉兒和寧誠從屋內走出來,我急忙快走幾步,“姐姐?你怎麼會在這?……”
“她找不著你,所以就跑來這裏等。”寧誠伸了伸手,示意我們進去說。
我將冬兒安置好,便走到廳中給姐姐倒了杯水,“姐,不是明天才進宮嗎?你這麼急幹什麼?”
吳婉兒細細打量了一下我們的房子,蹙了蹙眉頭,“杳杳,你們平時就住這兒?”說罷歎了口氣,“明日進宮,今天也得做做準備不是,可是你今天一早就領著冬瓜出門了,我想找你都找不到。”
我點了點頭,“姐,進宮需要準備什麼?”
吳婉兒抿了口茶,“我送你進宮,你就是皇上的妃子。”
“啊?”我嘴裏的茶差點噴了出來,寧誠臉色很不好,聽到這裏便走了出去,“我去看看冬瓜。”
我也沒留他,吳婉兒繼續說,“因為我與慕容修多少還有些交情,當我打聽到你們住在齊欒之時,我便開始聯係他想叫他出來一見。你不知道吧,慕容修昨日就在齊欒!”
我點點頭,“繼續!”
“其實當年,我幫他對抗司徒嫣然的兵馬時,也出了一點力。再加上這幾年我幾乎成了他在齊欒的眼線。所以,我們私下裏還算有些交情。”姐姐又一次拉上我的手,“其實你的眼光從沒錯過,他這個人真的是世間少有的大丈夫,何況又生的那般風度翩翩……”
我一臉漫不經心地點著頭,“繼續。”
吳婉兒長歎一聲,也不再說什麼,“你到時候隻要喚起他對你的舊情,如果你不願意,拿到金石玉珠,便可全身而退。隻是我很奇怪,起初也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沒想到這個慕容修六年為納一位嬪妃,這次竟然一口就答應了。”
我有些猶豫地盯著手中的茶盞,這麼做,難道真的不是對慕容修的一種傷害嗎。即便我曾經喜歡他,可是如今我連他的相貌都不記得,更談不上其他。然而他既然六年未娶一位嬪妃,可見他卻還是忘不了多年前的我。若是隻拿到金石玉珠便全身而退,這麼做,我真的可以使一切都回到原點嗎。
“早些睡。”姐姐輕輕拍了拍我的肩,“明天一早我便派人來接你,你是以凝香閣花魁的身份進獻給皇宮,不打扮漂亮點可不成。”
一夜無夢。我沒想到自己對接連而來的挑戰竟然能夠平靜如水。一早天還沒亮,我便翻身下床來到冬瓜的床邊,拂過他肉呼呼的臉蛋,大大的眼睛和圓圓的小手,忍住眼中的淚水,輕輕幫他蓋好被子,“兒子,娘親答應你,明年桃花再開之時,便是娘親回來的日子。”
“準備好了麼?”寧誠站在我身後,我點點頭,轉身對他笑笑,“孩子就交給你了。”
凝香閣裏早已備好一切,幾乎所有的人都忙著準備這一場盛大的婚宴。“我這就是嫁給他了?……”我有些不解,進獻的美女怎麼會是明媒正娶呢?
吳婉兒笑著走到我身邊,替我帶上鳳披霞冠,“這是慕容修那邊的意思,我們也隻是按照他的意思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