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下一刻,他就駭然的發現,他們的父母親被一群神秘的強者殺死。畫麵一轉,那群神秘強者又被他父母殺死。
“你也看到了吧,他們都是幻境。而你就是幻境的主宰。所有的一切,都有你來決定。人世間悲歡離合,恩怨情仇,都是有著各種各樣銜接在一起的幻境組成。”光球之中傳來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蒼老平靜。每一句話,都讓憶寒有著一種領悟,更深一層的領悟。
“你之所以進入幻境,體會幻境中人世間的千姿百態,王朝崛起,帝國衰落。其實是想踏入到比天道更高的境界,遇到更強的對手,因為你感覺到寂寞。”
光球說著話間,一切幻境,回歸混沌。鬥轉星移,憶寒腳下堅固的岩石地麵消失不見了。剩下的是無盡的虛空,浩瀚的星辰。
而憶寒更是駭然的發現,自己的身體,如同微塵般消散在宇宙中,化成宇宙的一部分。大到每一顆星辰,小到隕石,所有宇宙萬物之上,都有憶寒身體所化的微塵影子。而他,卻有一種感覺,宇宙萬物,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他是整個宇宙,沒有肉身,或者說整個宇宙才是他的身體。他的意念可以穿梭到宇宙任何一個角落,所有的人類,所有的凶獸巨獸,全都生活在他的身體裏。
憶寒心中瞬間生出一股明悟,或許在以前,對於生活在自己內天地裏麵的生靈來說。自己就是那個世界的創造者,那個世界的神仙。
而現在,自己則是一個更加巨大的“內世界”創造者。在這個內世界裏,有萬千星球,億萬生靈。
不管是有生命的生靈,還是星辰隕石,它們的衰亡有自己來掌控。這就是天道的使命,憶寒也知道,為何命運如此飄渺不定。
“唉,我們終於融為了一體,天道茫茫,蒼蒼萬物。或許這個宇宙,也是另一片更加廣袤宇宙裏的一粒塵埃,我們也是被囚禁在其中。”
白色光球在憶寒的身體徹底消散在宇宙中時候,也跟著融化成微塵。瞬間,憶寒意識裏就接收到一股龐大的古老信息。
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憶楓,還有母親跟雲兒。全都一年焦急的向著世界之塔趕去。他能夠清晰的體會到他們心中那份擔心、著急。
“嗬,我到底是怎麼了。凡間的幻境還真的是一種奇特的東西。我竟然會有感情,天若有情天亦老。天道一旦擁有了感情,那是不是就要從永恒走向衰老?”
憶寒重新在宇宙中利用微塵凝聚出原來的身體,輕笑一聲,隻不過笑容看起來異常苦澀。一頭長發,也在瞬間發如雪成了白色。
“凡事又因必有果,你在幻境中,真的動情了,必然就會有因果報應。你從渾沌中誕生而來,必然也要回歸渾沌而去。”
在憶寒的身體裏,還有另一個蒼老的聲音在跟他說話。聲音平靜的不帶一絲感情,憶寒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就是之前的那乳白色光球。
“嗬嗬,我明白了、我現在什麼都明白了。當初我賦予你意識,讓你來掌控天道。想不到這些年衍化,你終於誕生出自己的思想來。你千方百計的讓我產生感情,隻有這樣,你才可以徹底的取代我,我說的對不對?”憶寒聲音在波動一下後,再次變的平靜。
在他話音落下不久,前方無盡星空,乳白色刺眼的光球再一次出現。隻不過這一次,光球表麵散發出來的光芒閃爍不定,好像被憶寒說中的樣子。
“那你為什麼不直接殺了我,反而還給我失去的記憶?要知道,隻要你當時在世界之塔殺了我。你就能夠徹底掌控這個宇宙,成為這個宇宙的主宰。”
“因為你才是這個宇宙的神,你死了,這個宇宙也會跟著徹底毀滅。更何況,在你處於幻境中時候,我根本不可能殺得死你。”
光球在持續膨脹,最終也凝聚成一道人類的身體。外形與憶寒有八分相似,隻不過頭發與衣服全部都是黑色。
“其實你大可不必這樣,如果想要我的神格,我現在就給你。天若有情天亦老,神格與我之間已經不再完美無缺。我隻想回到幻境之中,以後,你就是這個宇宙的神,宇宙的主宰。”一顆閃閃發亮的晶石,從憶寒的頭頂升起,向著對麵那黑衣服,黑頭發的憶寒飄去。
下一刻,一頭白發的憶寒,頭也不回的向著後方升起的白茫茫幻境迎去。隻有那個世界,才是真正屬於他。
“這就是我想要的嗎,為什麼我得到了神格,成為了真正的神以後。我心裏反而覺的空蕩蕩的?”望著那道白色的身影消失,黑衣憶寒反而顯得一臉落寞。
“或許,其實你早就預料到了有這一天。而我也被你算計在其中。不過不管如何,你主動交出來神格,那我就賜你一個圓滿的結局吧。”
黑衣憶寒身體重新化為微塵,隻有那顆亮晶晶的神格在閃爍著柔和的光芒。光芒一圈一圈向著幻境蕩漾而去,作為交換,還給憶寒一個完美的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