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如淵從來沒有一刻感覺這麼喜歡二皇子,要不是他他還不一定有這個機會呢。正大光明占便宜什麼的…
北如淵躺在桃緋冉身邊,隻是挨著一隻胳膊,就讓他半邊身子都是僵硬的,心裏又激動又緊張,手掌一翻,一股內力將蠟燭熄滅,室內頓時一片黑暗,過了好一會才漸漸清晰起來,今晚的月色不亮。
北如淵小心翼翼的動了動身子,老是一個姿勢讓他有些不舒服。隻是下一刻,懷裏就撲進來一個小人兒。
桃緋冉翻了一個身,剛好撞進北如淵的懷裏,手腳不老實的纏上北如淵,向一個大章魚一樣死死抱著人形抱枕北如淵。懷裏的抱枕不知道什麼時候被丟到了一邊。
原本僵了半個身子的北如淵這次是全身都僵硬了。
過了好久,北如淵才漸漸放鬆身體,但是心跳還是控製不了的碰碰亂跳。伸出一隻手攬過桃緋冉,將她整個人圈在自己的懷裏,靜靜的聞了聞她的發香。
唔,可能是白胥的藥不太好使,他也有些困了,北如淵想著,閉上眼睛,懷裏的感覺讓他很有一種安穩的錯覺,不自覺的也睡了過去。
一片溫馨的黑暗,在她熟悉的黑暗裏有一個溫暖的懷抱讓她忘卻曾經熟悉的孤獨感,桃緋冉雙眼顫了顫,但是卻沒有睜開眼,身邊的人呼吸安穩,讓她莫名不想推開。
她維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動,她沉溺與這個人的懷抱,可是她卻知道,這個卻不是她能夠擁有的懷抱。
“醒了?”頭頂略帶沙啞的聲音響起。顯然他也剛醒沒過多久。
“恩。”桃緋冉低低的恩了一聲,自覺的退出了溫暖的懷抱。
北如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桃緋冉,緩緩坐起身,“本以為今晚二皇子會來,但是現在看來應該是來不了了。”
“哦。”桃緋冉也坐起來,所以他是為了做戲才抱著她的啊。桃緋冉有點委屈,情緒也高興不起來。
“好了,咱們現在去一趟炎黃,看看南老。”北如淵似乎知曉了桃緋冉心中所想,心情格外的好,他現在已經再想,該找個什麼樣的時機告白呢?那時她驚喜的雙眼一定會讓他很受用。
兩人收拾好,桃緋冉披了一件厚厚的大氅,攬住了北如淵的腰,閉上眼睛視死如歸,“走吧。”
北如淵心裏好笑,但是卻沒有說話,攬著桃緋冉一躍而出,平等王府通向傾天閣的密道被他堵上了,既然他要去天池,那麼這裏的密道自然沒有了作用,搞不好還會成為日後的危機,所以在兩人回王府後不過一個時辰,這個密道就被嚴嚴實實的堵死了。
所以現在兩人隻能大半夜的用輕功趕路。
桃緋冉緊閉的眼睛張開了一小條縫隙,奇怪了,怎麼一點也不顛簸,也沒有上次那麼冷了?是不是自己的大氅起了作用?
其實和大氅沒什麼關係,隻是之前和現在是有喜不喜歡的區別而已。
南老已經知道自己定是不可能活著出去了,而看哪位傾天閣閣主的架勢,自然也不可能讓他將知曉的消息傳出去,所以他現在唯一想的就是,何時才能死,或者,怎麼樣才能死的輕鬆一點?
南老身上已經是傷痕累累,自被擄來的幾日裏受了無數的折磨,也從來沒有合過眼,如今已是命懸一線。
桃緋冉隔著厚厚的門板透過小窗看到了那個傷痕累累的老者,心裏卻沒有不忍,怪隻怪他注定和她不是同一陣營,她可以將最大的慈悲留給朋友,但是對於敵人,她不可能有任何心軟的可能。
她向來是這般極端又分明的人。
事實上,現在桃緋冉還是有些慶幸的,要不是如今南老的精神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那麼她施展催眠的可能是在是小的可憐。
畢竟南老是不可能全心全意的信任她的,而她如果要強製使用催眠,成功的幾率幾乎沒有,但是所幸,事情就是如此巧合,現在的南老,讓桃緋冉多了許多的把握。
北如淵被留在了門外,但是一旦有什麼變故,那麼他第一時間就可以趕到她的身邊。
桃緋冉坐到了南老的對麵,這場景倒是和上一次兩人見麵如出一轍,隻是上一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而這一次,卻是兩人的位置對調了。
“看來南老過的不好。”
南老冷哼一聲,在看見桃緋冉的瞬間便閉上雙眼,不言不語。之前的謊言不攻自破,而那個他自以為被掌控的女人竟因此反坑了他一把,若不是他現在功力盡失,他對她一定殺之而後快。
“也是,一隻想要拉攏的人竟然是傾天閣的人,而你,我親愛的南老,竟然還為這樣的人打通了一條通向淩天閣的康莊大道。”桃緋冉的聲音低沉緩慢,似乎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隻是這話語怎麼也無法讓人心情平靜。
亂了才好,越亂她才越有成功的可能!
“若是日後因為我讓淩天閣覆滅,我一定不會忘記南老你的功勞,給你燒很多很多紙錢的。”桃緋冉笑著。一把鋒利的刀刃劃破了南老的皮膚。
南老終於還是睜開了雙眼,死亡來臨的恐懼無人可以避免,更何況他最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死在這個坑了他卻偏偏他一隻手就能碾死的女人手裏。
要問南老此時最恨得人,一定非桃緋冉莫屬。
“等等!”南老還是開了口,雙眼帶著強烈的恨意,“我不怕死,但是我不想死在你手裏!”
桃緋冉收起了刀鋒,就是現在!
“我可以答應你,但是有一個條件…”
屋內的熏香帶著迷人的醉意,南老的雙眼漸漸失去了焦距,淪為一個僅供操控的玩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