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讓我震撼至斯的,是——
為什麼天邢四煞中最聲名狼藉的司徒腥風,會在南穀雨家裏跑出來替我開門啊啊啊啊!
沒錯,眼前人正是四年前殺死黑衣刺客、搶走修竹翠蘭圖的神秘人,也就是江湖中聲名鵲起的天邢四煞之一,司徒風!
其實在後來的四年裏,我並沒有和司徒風正麵接觸過。但通過江湖上對腥風司徒的描述,以及他總是找書畫商下手的特點上,我才得出喜穿青衣、體弱多病總是咳嗽的腥風和那年殘忍殺死刺客的男子是同一個人。畢竟,我從沒聽說過江湖上還有第二個人能夠使出他那種像是超能力般的禦風之術。
四年前我跟他曾有兩麵之緣,一次是我幫他和老仆趕走盜賊,然後從這個扮豬吃老虎的家夥手裏得到了那塊刻著疾風兩字的木牌,第二次則是他殺死兩名刺客拿出南穀雨的傳家寶修竹翠蘭圖。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這個家夥並不是窮凶極惡的人,否則也不會在當時放過身為嬰孩的我,並為南穀雨製造逃命機會了。
這種仿佛野獸般的直覺,並不足以成為我對他放下戒心的依據。更何況,這家夥現在正站在我家裏!要是他心存歹意,一萬個南穀雨也不夠他下菜的!
我這才發現,他身上所穿的青色長袍,正是上次張子謙送給南穀雨的“戰利品”之一——南穀雨的衣服穿在他身上,那麼會不會意味著——
我心神欲裂,整個身體像是條件反射般飛速朝他撲了過去。
啪啪啪——
司徒風似乎料想不到我會突然出手,措手不及下被我逼退三大步,然後推倒在地。
碰!!!
張子謙從某富商家刨來的青田九層磚果然質量過關,八百萬能量級的力道足以撼倒城樓,卻隻在地磚上留下幾道龜裂的碎痕。
我坐在他腰上,左臂壓著他胸口將他製住,右手對準他脖頸大動脈,隻要再靠近半毫米,飽含真氣的指甲就會切斷他喉管。
周圍的空氣似乎騷動起來,隱隱有微風卷起,我卻無暇顧及這些異樣,雙眼通紅地逼問道:“你把南穀雨怎麼了!!!”
如果……如果南穀雨在我們離開的這幾天出了事,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司徒風微微一愣,四周鼓噪的風聲就在這一瞬間消失了。
他輕咳一聲,正要說些什麼,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了。
“司徒大哥,怎麼了?”吱啞一聲響,係著圍裙握著鍋鏟的書生從廚房中推門出來,此人不是南穀雨還有哪個?
看清院子裏情景後,咣當,南穀雨手裏的鍋鏟掉到了地上。
“你你你你你們你們——”
我的心裏暗叫不好,下麵司徒風的身體也突然繃緊了。
估計他心裏轉著和我一樣的念頭:糟糕!被南穀雨發現我們會武藝,這下解釋起來就麻煩了!
南穀雨你們了半天,總算把整句話給補全:“光天化日之下,你們怎麼能如此……如此不守禮數?”他的臉紅得快要滴血了,“至少……至少也要把門關上吧?”
嘎???
我這才想起來,自己這次是準備以“南小翠”姐姐慕容的身份,回來通知南穀雨家人已經將妹妹接回去的消息的。此時此刻,外表年齡為18歲的我,正大刺刺坐在司徒風腰上,一隻手壓著他的前胸,另一隻手探向他脖頸(領口附近),怎麼看怎麼像餓虎撲羊進行時……
“……”
不知道現在去跳黃河的話,還來不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