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臉爆炸了,氣急敗壞地把纏在手上的布腰帶丟了過去,惡狠狠道:“寧呆子我告訴你!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事情說出去你就死定了!”
就算不用回頭,我也知道那條灌注了真氣的腰帶準確無誤地釘入寧采風臉頰旁邊一毫米遠的石壁中。半晌,寧采風的保證終於響起,隻不過距離我的期望有十萬八千裏遠:“放心,小生一定會負責到底。在那之前,可否請姑娘幫忙把腰帶……”
我猛然轉身,用吃人的目光怒視他:“什麼負責!我才不要——”
憤怒的視線在觸及寧采風拎著褲子的雙手時瞬間呆滯,僵立了兩秒,我和他同時轉身背對對方:
“臭呆子你是暴露狂嗎!怎麼還不係上腰帶啊啊啊啊啊!!!”
“姑、姑娘……腰帶嵌在石壁裏,小生沒辦法取下啊……”
一陣手忙腳亂人仰馬翻後,寧采風終於穿戴整齊,隻不過他堅持把外袍披在我身上,弄得我好不容易平靜下來的心情又因為他上身那件浸水後半透明的裏衣尷尬起來。
為了緩和這種尷尬的氣氛,我扭頭觀察四周。
這裏是一條黑色石道,牆壁、地板、天頂都是人工開鑿的,工程似乎很趕,整個通道坑坑窪窪,四處都有粗糙的挖掘痕跡。隻不過大部分的痕跡都被年歲久遠的古苔和塵土覆蓋,整條通道之中,唯一的光線來自寧采風脖子上那條夜光吊墜。
吊墜玉環在石道中散發著恬淡的白光,方圓四米內景致清晰可見。瑩瑩光芒映照得寧采風的皮膚剔透如玉,濕透的黑發筆直垂落在兩鬢,緊貼身體的裏衣顯出一種挺拔卓絕的風姿。
他就那樣靜靜站在光芒中心,亙古的青苔在背後石壁上鋪延開去,仿佛潑墨背景。四周靜謐無聲,一切的塵囂都已遠去,站在停滯時光中的書生仿佛詩詞的古韻,與世無爭,天下無雙。
鬼使神差的,我突然想起水中唇齒相碰的滋味,他的薄唇比水更涼,卻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意,透過唇舌沁入我心底。
我的臉再次變成了番茄,天啊!我究竟在想些什麼?不過是一個類似人工呼吸的度氣罷了,為什麼要想到這些啊啊啊啊啊啊啊!
仿佛泄憤一般,我狠狠瞪了眼招致目前局麵的書生,什麼詩詞的古韻,如果不是這個呆子我又怎麼會被西門泠遷怒!更不會差點溺水死在暗河裏!
“可惡,這裏究竟是哪裏?我們不是在河裏嗎?為什麼會跑到岸上來?”一直聽不到河水的聲音,說明此地離那條暗河應該有段距離。
“啊……小生醒來後,就發現我們已經被水衝到了岸上,旁邊就是石道入口,小生怕暗河漲潮,於是背著姑娘一路進來……”
我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沿著河流回到剛開始落下來的地方,我們還是有可能打開原來的機關出去的,但是現在……
“你還記得回河邊的路嗎?”
寧采風的臉一紅,半晌才道:“石……石道內岔道太多,小生……”
我的表情僵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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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我跟書呆寧一起在一看就知道很多年沒有人出入的神秘地下通道裏迷路了?天哪!誰來告訴我這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