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皮清璿是三十年前成名的女魔頭,近幾年因為仇家太多銷聲匿跡,原來是躲進了太平城裏。”張子謙看戲的同時不忘旁白,“那名少年手上使的是太極劍的路數,應該是武當弟子。奇怪,太一道長那老狐狸怎麼會教出如此莽撞的徒子徒孫?”
“等等!三十年前成名?可是那女人看起來明明很年輕,皮膚也……”我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張大嘴巴驚道,“難道——”
“發現了嗎?她被叫做‘畫皮’的原因……”
白色麵紗被劍氣削裂,露出一張天仙般的臉來,柳目櫻唇,嬌悄可人。
看到這張臉,那名武當少年渾身一顫,然後像是被點著了的火藥桶一般,雙目幾乎滲出血來!
“妖女!我要你為姐姐償命!!!”
看著少年隻攻不守的瘋狂攻勢,張子謙繼續道:“畫皮清璿原為天山門下,後因行事邪妄被逐出師門。此女對年輕外表無比執著,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用特殊手法活生生剝下十七八歲美女的臉皮做成麵具佩戴,直到腐壞。看來這名少年就是上個被害人的家屬。”
聽完他的解說我的心裏一陣悚然,前世在《沉默的羔羊》裏見過穿人皮的變態殺人魔,沒想到在這個世界居然有女性翻版,人皮的保質期極短,這三十年間該有多少人死在她手下?
“哼~又是一個不解風情的公子。”頂著年輕麵皮的清璿突然之間加快了速度,身形詭異一轉,閃到傷痕累累的少年旁,瞬間爆發出的真氣力場像千萬根利針刺向他周身!
站在渾身噴血緩緩倒下的少年身邊,清璿勾起嘴角,露出一個無比扭曲的可怕笑容,跳動著瘋狂凶光的雙目像是陰間惡鬼,令那張美若天仙的臉蛋霎時間恐怖起來。
對上少年充滿不甘和怨懟的血目,她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你姐姐的叫聲真是甜美啊~真可惜呢,沒辦法把撕下的聲帶用上……放心吧,我不會殺你的,讓以報仇為名的正義之士被太平碑審判而死,這就是對你們那可悲的複仇心最好的諷刺了吧。啊哈哈哈哈~~~~”
櫃台之後,張子謙一把抓住我的手臂,急急道:“笨蛋!現在出手你也會被太平碑盯上的!”
在我的怒目而視中,那個女人轉過頭來,對著櫃台微微一笑:“公子真心疼你娘子呀,放心吧,那種程度的臉我可沒有興趣~”說完撿起地上的麵紗歎道,“如果不好好遮住,太陽曬多了很容易壞呢,算了,過幾天再出城找張新臉吧。”
看著揚長而去的畫皮魔女,我終於掙脫張子謙的束縛掀開櫃台站了起來:“可惡!你個死老太婆得意個屁啊!!!我長得再難看也好過你那滿是皺紋的菊花臉,有種脫下麵具比比!你給我回來啊啊啊啊!!!!”
“啊,真是抱歉呢,老板。”張子謙一手拉住我免得我真衝出去犯傻事,一手從懷裏掏出一錠金子放在嚇呆了的店主麵前,“砸壞的東西算我帳上,你可別怪我娘子哦。”
“呃……哦,老爺您放心,我絕對不會怪您們。”不知道是不是收了金子的緣故,店主終於從呆滯狀態恢複回來,招呼著躲在門後的夥計打掃店麵,“不過您得勸娘子收斂點,雖然破壞他人財物的罪名較輕,但一夜醒來身上多幾道血口的滋味也不好受。”
“你是說太平碑的懲罰是按照罪行輕重有別的嗎?”
“是,沒錯。”難得碰上了金主,老板自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太平碑的審判是絕對的,隻要在太平城中犯事,就算逃出萬裏也無法躲避懲罰,相反,不管你在太平城外犯了什麼滔天罪行,隻要進入城中就會受到太平碑法則保護。正因此黑道中人都將此處視為退隱勝地,很多在太平城裏樂善好施的富人真實身份是江湖上惡貫滿盈的大魔頭,或者逃避皇朝律法的貪官汙吏、通緝要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