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大旱,土地龜裂,饑荒蔓延,橫屍遍野。許多草原上的部落紛紛進行遷徙。滾滾黃沙中,一支叫紮勒的部落遵照部落先祖的意旨,朝著太陽升起的方向緩緩前進。
“米勒,米勒,別亂跑啊...聽話...唉...”一個步履蹣跚聲音幹啞的老阿嫲拿開捂住嘴的髒兮兮的頭巾,急急喊她調皮的孫子,她刻滿風霜的臉上除了悲傷還有無奈。悲傷的是,她的兒子早死,媳婦在饑荒中死去了,隻剩下年老的她跟唯一的孫子。無奈的是,她的孫子米勒年紀尚小,是個調皮難以管教的小孩,不懂得自己父母雙亡的淒涼身世,連饑荒都沒能磨滅掉他的天真。這可惡的命運更加加快了她的衰老速度,但她還不敢死。如果連她都死了,孫子就真的無依無靠了。隨他去吧,隻要還活著就好。她撥了撥臉上不聽話的縷縷銀白發絲,繼續低頭在滾滾黃沙中趕路。
小米勒完全沒把阿嫲的話聽進去,他才五六歲,正是調皮搗蛋的好年紀呢。此刻,他正把路邊采來的幹枯野花一朵朵插到稀爛的牛糞上去,鬧饑荒的時候連牛糞都比以往來得稀少。看著後麵的隊伍,他拍著掌,鬼鬼祟祟融入人群裏,默默的看好戲。遷徙的人們個個風塵仆仆,筋疲力盡,根本無暇去理會小孩子的惡作劇。
“啊!我x!誰搞的鬼?!兔崽子我要是要抓到你你就死定了。”踩到地雷的倒黴蛋低聲咒罵了幾句,惡狠狠地掃視了一下人群,但這種氣勢也就維持了短短幾秒,仿佛花光了他所有力氣,也隻好自認倒黴,嘟噥著就近找塊石頭草草蹭掉鞋底的汙物,再跟上大隊。
小米勒得意地掩嘴偷笑,臉上沾了牛糞也不自知,雖然餓得前胸貼後背,但是玩鬧著也就忘了饑餓。
三個多月後,就在糧食都快耗光的時候,長途跋涉死亡不斷的紮勒族終於漸漸看見了勝利的曙光,貧瘠的道路逐漸出現了鮮活的野草,遙遠的前方依稀有綠色的樹林在風中搖曳。更令大家喜出望外的是,前麵探路的族人彙報說發現了水源。有些體力不支的族人聽到這個好消息,喜出望外,立刻暈了過去。
在饑荒中幸存下來的紮勒族在這一片無主土地上駐紮了下來,人們開始了新的生活。
三年後。
臉上塗上了綠的黑的迷彩顏色,頭戴草編的帽子,腰間係著動物皮毛,一個皮膚黝黑身材高大的男人手持長矛,屏住呼吸,獵鷹一般精銳的眼睛直盯五尺開外的野鹿。他右臂往後一拉,曲肘,迅速將整條手臂伸直將長矛擲出去,中了長矛的野鹿在原地跌走了幾下,帶著長矛,踉蹌著跑進叢林的深處。男人追著野鹿來到了一處斷崖處,野鹿已經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了,男人興奮的撿起死掉的野鹿,心想自己又給族裏立下了大功,這次估計能分到兩條腿。
正準備轉身返回的時候,他注意到斷崖下居然有一片非常美麗的盆地,茂密的樹林高聳雲端,樹上長滿了紅的綠的果子,繽紛的花點綴在草叢中,依稀有動物在林間嬉戲,鳥叫聲清脆悅耳。金子般耀眼的陽光均勻地灑每個角落,一派仙境。他不禁原地跪下,感謝蒼天的恩賜。但是作為部落勇士的他並沒有貿貿然就進去探索一番,先把他的獵物趕緊拖回去才是正事,於是步履輕快的背著死鹿回去彙報族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