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著說:“如果不是我們查出了監控錄像中的疑點,我一定會認為,這一切都是楚子牧編造出來的。”
葉徽搖著頭:“他編不出這麼好的故事來,沒這份兒才華,我隻是看不透他現在的表現,短短幾天的時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們的目光始終望著窗外的停機坪,乘客都已經就位,飛機開始緩慢的滑行,轉了個彎進入直道以後,加速,拉升,然後消失在天空之中。
我跟葉徽找了個椅子坐下,挫敗感讓我們看起來可憐至極,我們坐了半個多小時,準備離開的時候,葉徽的同事趕了過來,帶著那份讓人久等的協查令,葉徽揮了揮手:“沒用了,人都已經飛走了。這該死的流程,為什麼這麼慢?”
葉徽的一個同事道:“我剛剛進來的時候,問過機場的調度,那趟飛機正在返航。”
“返航?”聽到這兩個字,我跟葉徽立刻精神了起來。
“是啊,天氣原因,趕上了大霧,而且四處都是亂流,考慮到乘客安全,飛機正在返航,剛剛機場的人就是這麼說的。”
他的話音剛落,就聽機場的廣播裏發布了這條通知,我跟葉徽興奮至極,沒過多一會,這架飛機重新回到了機場,飛機上的乘客也陸續的回到了這裏,嘴裏不乏抱怨和咒罵聲,在人群的最後,我看到了汪凝他們三人。
“好吧,看來我想走也走不成了?”汪凝嘴角上揚,緩緩的說道。
“目前是這樣的,或許以後還有能走的機會。”葉徽說著,揚起了手裏的那份協查令。
“我能不能先把他們送回家?”
“當然可以。”葉徽道:“而且我們也不需要你現在去警局,回去好好休息,明天我在隊裏等你。”
“人性之極。”
葉徽拿到的隻是協查令而不是批捕令,所以即便是辦案,也要依法辦事,不能侵犯人權,當然,為了安全起見,葉徽已經派了人手去盯梢,一旦汪凝有故意出逃的行為,就會立刻對她實施抓捕。
我回到家中,洗了個熱水澡,讓緊張的身體放鬆一下,睡前我又忍不住把楚子牧的日記拿出來翻了一遍,在日記的最後提到,他跟顧秋澤在家裏發生了爭執,之後兩人就去了老宅,隻是那篇日記裏並沒有提到那天的準確日期,不過從監控錄像上的時間來分析,應該吻合,也就是說,他們爭吵,和好,去別墅都是發生在火災的前一天,而楚子牧似乎也沒有發現這一點,而且事發的當天的情況他並沒有記起來,所以問題得關鍵就在於這兩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幾天關於這件事情的新聞報道又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其中不乏各種各玩各的評論和猜測,公眾反應最多的可能就是,汪凝故意隱瞞了楚子牧的真實身份,目的是為了侵吞他的財產,也有一些自媒體提出了汪凝和顧秋澤存在不正當關係的問題,裏麵說的有鼻子有眼,但一切都沒啥證據支撐,都是靠著一張嘴在說,在推測。在去去往刑警隊的路上我一直都在思考這個問題,這裏麵始終有一個不容忽視的人存在,那就是楚子牧的媽媽楚太太,她一直都是站在汪凝的一麵,包括汪凝繼承公司的絕大多數股份成為董事長,也都是在她的支持下進行的,可如果汪凝存在謀害或者侵吞楚子牧財產的行為,楚太太為什麼會一直對她這麼擁護?盡管楚子牧在日記中表述的關點是由於自己並非親生,所以楚太太想為親生兒子拿回這一切,但這個觀點就好像是在做夢的時候想出來的,不管是否親生,畢竟是從小養大,沒有一個做母親的會殘忍或者無知到這種程度,所以這裏麵一定還有更多我們不了解的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