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說話,隻是把日記拿了過來,這個本子從外觀上看似乎經曆了十幾年的滄桑,十分的破財殘舊,但它絕對是我讀過的包括小說在內,最好的故事。
但是,如果現在查起將近三十年之前的事情來談何容易?所以,我們不得不學期中學時考試的方法,遇到不會的題就空著,做下一道題,所以,我們暫時將這個問題放在了一邊,繼續尋找有價值的線索。
日記2016年9月15日
在看到那張照片之後,我的腦子幾度陷入到無比痛苦的境地,沒錯,那張滿月照片裏的人是顧秋澤,在森田把那天的經曆告訴我之後,我就回憶起了當時的場景,當時顧秋澤拿著這張照片來找我,我正在書房準備一份合同的草案。
“我有些事情要跟你說。”顧秋澤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大大咧咧的坐在我對麵的沙發上,開始胡亂翻著茶幾上的茶罐。
“我很討厭別人在不敲門的情況下進我的書房”這一段時間他都在汪凝管理的犬舍待著,我也有兩個月的時間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看到他,我突然心生一種無比的厭惡:“沒有我的允許,也不要亂翻我的東西。”
顧秋澤停了下來,用手搓了把鼻子道:“你的東西?你不提這茬我還想不到怎麼開口呢,嘿嘿,恐怕這麼多年來,一直是你在享受著我的東西吧?”
“我真的很難想象,到底是什麼讓你變成這幅模樣?毒品嗎?”
“我變成什麼樣跟你沒關係,現在我要拿回我的東西。”顧秋澤把那張滿月照片放在桌子上:“認識這個人嘛?看看,跟我長得像不像?”
我低頭看了一眼,照片中是個胖乎乎的男孩,坐在一張布藝的沙發上,由於剛剛滿月還坐不穩,照片中明顯能夠看到一隻大人的手在後麵扶著孩子讓他保持坐著的姿勢。
“這是什麼?”其實,他拿出這張照片的時候,我已經有了一種不安的情緒。
“這是我的滿月照片,你看看跟我是不是很像?”顧秋澤把照片放在臉旁,說實話那麼小的孩子跟一個成年人相比,幾乎看不出什麼相似之處。但是,在照片的旁邊寫著一串小字“顧秋澤,生於1989年三月五日”旁邊還有一個拍攝地址的水印,上麵寫著的地址,就是我們之前居住的老宅。
看到這樣的字樣,我隻覺得太不可思議了,當然,在此之前,我需要補充介紹一下我的身世,我的親生母親因難纏而死,父親進了監獄,從此沒有出來過,我剛出生不久就被我現在的媽媽領養,當時,她正帶著她不滿一周歲的孩子在醫院住院治療,據說孩子是得了非常嚴重的疾病,幾乎沒有救活的希望,在醫院不到十天就死了。當時,她就把我接回了家,把我當成親生兒子一般撫養成人,在我讀大學的時候,她告訴我這一切,對此我並沒有太多的苦惱,從小到大我就已經認定了她是我的親生母親,這一點絕對不會因為我的身世而改變,所以這件事情對我的影響並不大,沒過多久,就一切恢複如常。當顧秋澤把照片拿出來的時候,我首先想到,這應該是媽媽那個死去孩子的照片吧?怎麼會到他的手上?
“這是我從你媽媽那裏拿到的,不,應該說是我媽媽,我才是她的親生兒子……”顧秋澤說到這的時候,停頓了一下,拿起一罐茶,抓了一把放進杯裏:“所以,這裏的一切都應該是我的,這麼多年來,是你占有了本該屬於我的東西,明白了嗎?”
顧秋澤說話的神情就像是一個討債者。
“不可能,媽媽的那個兒子已經死了,在還不足一歲的時候就死了!”我以一種憤怒的眼神看著顧秋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