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的聲音顫抖,想說些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說。我感覺到汪凝的身體在輕輕的顫抖,她在抽泣,卻不知為何而哭:“能告訴我一些.....我們之間的事情嗎?”
“沒什麼.....”汪凝放開抱著我的手,神態恢複自然,似乎是在極力的控製著自己的情緒:“等你再恢複,恢複之後,我會告訴你的。”
她說完,看了看手表,簡單的整理了一下,就走了出去。
我拚命的回憶著,顧秋澤去秋子犬舍之後發生的事情,但是,我十分確信,這些事情,不曾出現在我的記憶裏,那應該是在一年前的事情,那段時期,我忙於生意上的應酬,同時也在策劃婚禮,所以,對於犬舍這種公益性的業務,我幾乎沒有參與也不曾了解過。秋子犬舍一直都是汪凝在負責,而在顧秋澤過去之後,汪凝也很少跟我提起過,他在那裏的情況。
“是我太天真了吧?就算是他們兩個真的存在某種不正當的關係,那也肯定不會讓我知道的吧。”我有些自怨自憐的想著,但是此時,我突然想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那就是我的母親,為什麼會對汪凝如此的信任?繼續收留顧秋澤她也是支持的吧,不然我現在也不會住在這裏,而且她把自己名下所有的公司股份都交給了汪凝,這讓我實在想不通。
我看著窗外的那一小塊花園,我的媽媽正在裏麵用一把鋤頭,在鋤地裏的雜草,我記得她平時最喜歡一些花花草草的東西,所以那個小花園也是我專門請人為她建造的,她每年都會在花園裏栽上一部分黃瓜和小番茄,而且地裏的一切事宜,都是她一個人親力親為,從來不允許傭人們插手。
我坐著輪椅來到了外麵的小花園旁,楚太太(我現在必須這麼稱呼她)回身看到我,停下了手裏的工作,從小花園裏走了出來,她穿著一雙黑色的雨靴,頭發梳的很整齊,但是鬢角兩側,還是能夠隱約的看到一些白發,她把鋤頭放在一邊:“看起來你今天的狀態不錯。”
每個人見到我,首先都是這句話。
“楚阿姨……”我這麼叫著,心裏還是一揪一揪的痛:“你很喜歡種這些花花草草的嗎?”
“是啊,我喜歡富有生命力的東西。”
“這是專門打造的一個花園嗎?”
“是啊!”媽媽說話時候的眼神有些飄忽不定,這似乎是勾起了她失去兒子的痛苦,總之我是這麼理解的。
“子牧……生前給我建造的,他知道我喜歡這些。”媽媽說著沉吟了一陣,把鋤頭靠在一邊的磚牆上:“你怎麼會突然問這些?”
“我隻是看到了就想問問,因為……我記不起之前的任何事情。”我已經麵目全非,所以我確信她看不出我撒謊的表情。
“一點點也記不起來了嗎?”媽媽試探的問。
“一點也記不起來,隻是隱約的感覺這裏十分熟悉”我說著,也在留意她的表情:“我之前在這裏生活過嗎?”
“當然。”媽媽接的很麻利,似乎對於我得這個問題早有準備一樣:“你之前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那個時候……是子牧帶你回來的。”
“對不起,又提起您的傷心事。”
“沒關係的。”
“可是,我很疑惑,你們……你還有汪凝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畢竟,我們非親非故。”
“因為你是子牧最好的朋友。”她似乎跟汪凝串通好了一樣,給我如出一轍的答案,但是對於這樣的說法,我完全不會相信。
“在此之前,我就拿你當我自己兒子一樣看待,現在子牧不在了……對不起,我不是說你是他的替代品,我希望能把這份愛轉嫁到你的身上。”
“可我隻是一個廢人,毫無用處的廢人,恐怕以後也沒有什麼複原的可能性。”
“這沒什麼大不了的,至少你還活著……活著就好。”
跟媽媽的談話,對於我來說毫無收獲,我幾次想要把事情攤開來,說個明白,但是那一個個的心結,讓我不能這麼做,我希望能夠得到一個真相,我還是要看一看,我死後的世界到底是一個什麼鬼樣子。